左曉曉最先看見喬然,她趕緊推了推沈秀韻,“媽,那不是喬然嗎?她怎麼跑到醫院來了?”
沈秀韻最近一直頸椎疼痛,時常牽扯着半邊偏頭疼,晚上也睡不好。
她今天是預約好來聖瑪利亞醫院做定期理療的。
順着左曉曉手指的方向,沈秀韻看到了站在走廊中間發呆的喬然。
“真晦氣,到哪裡都有她。被人綁架都不死,還真是命大!”左曉曉噘着嘴抱怨着。她自然希望喬然死,不管是誰,隻要弄死喬然,喬然繼承的R&S集團股份就能還給她們了。
沈秀韻自然也是希望喬然出事的,知曉喬然被人綁架以後,她絲毫不擔心,甚至隐隐期待。
可沒想到,喬然居然活着回來了。
雖然她之前已經從警署那邊打聽到喬然還活着的消息。可親眼看見喬然活生生站在她面前,還是難掩失望和怨恨。
沈秀韻加快腳步,拉着左曉曉,三步兩步走到喬然面前。
“你到醫院來做什麼?”沈秀韻攏了攏自己的盤發,環顧四周,狐疑地瞪着喬然。
三樓是婦産科,骨科,理療科等,喬然到這裡來,能有什麼事?
喬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。
她瞬間回神。見鬼,她竟然站在大庭廣衆之下發呆。
她連忙将B超單塞進自己随身的挎包裡,不想讓沈秀韻和左曉曉知道她懷孕的事情。
“我,腸胃炎,來開點藥而已。”喬然随口扯謊,幸虧胃腸科也在三樓,而且在最裡面,否則她一時半會兒真想不出借口,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婦産科附近的走廊上。
雖然,她懷孕三個多月的事實,她自己還未能消化。
但是一定一定,不能讓面前的兩個人知道。否則,又要生出許多事端。
“腸胃炎?”左曉曉一臉鄙夷地看着喬然,“聽說你被人綁架了?真的假的呀?我看你狀态挺好的呀?一點不像是備受折磨的樣子。該不會是你自導自演吧。”
“我活着回來了,很抱歉讓你們失望了。自導自演?你想象力真豐富。要不要也讓你參演一下?”
喬然回敬左曉曉一個白眼。
就知道這些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。
“你!”左曉曉氣結。
“怎麼說話的?眼裡還有沒有長輩?見到我連一聲招呼都不打?”沈秀韻不滿地指責。
理論她向來占不到喬然什麼便宜,隻能憑借長輩的身份。
“呵呵,抱歉,長輩是用來尊敬的,愛護晚輩的,不是用來找茬的。我以為我們是陌生人,所以不需要打招呼。”喬然冷冷一笑,“如果沒有别的事,我先走了。”
“你!”沈秀韻被喬然堵住話,滿腔怒氣無處發洩。
“你竟然這麼跟我媽說話。”左曉曉尖嚷起來,她驕縱慣了,揚起手便想煽喬然一耳光。
喬然餘光掃到左曉曉揚手,她側身閃避的同時,抓住左曉曉的手腕,借力一拉,輕松将左曉曉甩到自己身後。
左曉曉穿着高跟鞋,一時站不穩,狼狽地摔在地上,抱住手臂痛得直哼哼。
她委屈地哭起來,“媽,你看,她又欺負我。”
喬然對左曉曉颠倒黑白的本事見怪不怪。她不想和她們繼續糾纏,轉身欲走。
沈秀韻連忙将左曉曉扶起來,眼看喬然要走,她厲喝一聲,阻攔道,“等等。”
喬然停住腳步,回首。
沈秀韻冷笑一陣,“喬然,别以為繼承了趙謹容的股份,你就能一步登天。想進董事會,沒那麼容易,需要得到半數以上董事的認可。我不會讓你得逞的。”
自從知道沒法改變遺囑之後,沈秀韻一直四處遊說,努力做每名董事的工作。希望他們都投反對票。隻要喬然不進董事會,總還會找到機會将她拉下馬。
沈秀韻也明白,她也打聽到,喬然被綁架,和趙謹容被害,已經并案處理,應該是同一人所為,這樣一來,喬然繼承趙謹容的遺産,将不再有争議。
對她來說,這是個極壞的消息。
她必須從長計議,想别的辦法,給喬然使絆子,讓喬然出差錯,最終奪回自己的股份。
喬然淺淺微笑,搖搖頭,“伯母,我覺得你一直沒有搞清楚狀況。”
她走近沈秀韻幾步。
淩厲的目光逼迫沈秀韻不得不倒退幾步。
左曉曉連忙攥緊沈秀韻的胳膊,一臉要保護媽媽的樣子。
喬然心内覺得好笑。真弄不懂她們,明明每次都在她這裡吃癟,明明心裡都忌憚害怕她,還非要一次次上來挑釁。真是不死心,有意思。
“伯母,你有沒有想過,殺死奶奶,和綁架我的如果真是同一人所為。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?如果是針對左家,你真就覺得,你們很安全?”
說着,喬然靠上前,貼緊沈秀韻耳畔,一字字從齒間迸出,“賊人不誅,早晚反累己身。晚上睡覺關好門窗,指不定下一個目标會是誰呢。”
說完,她優雅地聳聳肩,一副無所謂的樣子,“走了。”
沈秀韻被喬然警告得毛骨悚然。
細思極恐!喬然說得其實還真有道理啊!萬一歹徒瞄上她怎麼辦?
“媽,你看她又得意地走了。”左曉曉氣得直跺腳。
每次越想從喬然身上找回存在感,越是事與願違。
沈秀韻回神,方才覺得自己竟然又被喬然左右了。
她懊悔不已,活了半輩子,怎麼鬥不過區區一個喬然?
她環顧四周,心内開始疑惑,這裡分明是婦産科附近。
“喬然真的是來看腸胃炎?有什麼不舒服家裡叫林楓上門不就行了?難道其中有什麼貓膩?”沈秀韻喃喃自語。
她有沒有必要仔細查一查,看看喬然究竟來聖瑪利亞醫院做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