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!”地一聲響。
宮蘇言猛然拍了下桌面,雙眸亮起。
“這就對了,極有可能,這幾輛大卡車是掩護,喬然就在這時候被人挾持。”宮蘇言指着大屏幕,吩咐道,“小劉,你去查一下其他路段的監控,每分鐘都要仔細看,不能錯漏,一定要找出這幾輛大卡車的去向。”
“是,隊長。”小劉領命,趕緊組織人手展開查看。
左辰夜擡手看了看手表,“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,恐怕他們都快離開K城了。”
宮蘇言臉色陰郁,“的确,即便現在,下令各個出城要塞設關卡,都有些遲了。但是,還是要盡力嘗試。問題在于,目前喬然尚不能确定失蹤,拿不到執行文件。”
“我找關系試試。”左辰夜說道。
“等你打完一圈電話找對人,時間耽誤太久。”宮蘇言想了想,拿起電話,直接撥通京城交警總署署長座機。
“張署長,您好!我是宮遠行之子,宮蘇言。”沒時間可浪費,宮蘇言直接自報家門,“我有急事,請您幫忙。煩請通知K城交通部門,即刻起封鎖全部交通要道,交由我指揮。申請文件我以後再補給您。”
“沒問題,事急從權。我這就下令,請放心。代我向令尊問好。”張署長客氣地回道。
“好的。謝謝!”宮蘇言挂斷電話。
左辰夜斜睨着他,眸露驚訝之色。
想不到,宮蘇言擁有這麼強硬的背景,能直接從京城下令施壓K城來執行命令。
呵呵,雖然之前也曾懷疑宮蘇言不簡單,可他還是小看宮蘇言了。
如果他沒記錯的話,宮遠行是全國首席大法官,在這裡,律法淩駕于一切之上,擁有絕對的權威。連政界都得看律法界臉色行事。
原來,宮蘇言是律法界皇太子般的存在。
難怪,當時喬然涉嫌的案子,趙謹容的遺囑是由宮蘇言直接送到京城鑒定中心,請最權威的劉雲生來鑒定。
也難怪,宮蘇言隻需要打一個電話,京城交警總署便可以直接指揮到K城執行。
小小的警署二分局,竟然藏着這麼一号大人物。
真令人意想不到。
什麼原因,左辰夜無心探究。也不管宮蘇言有什麼私心或者目的,眼下他隻想救出喬然,不惜一切代價。
痛,好痛!
喬然頭痛欲裂,猛地醒轉。
後腦勺像是被硬物敲擊,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,一直延續到後背,她後背的傷口恐怕也開裂了,火辣辣地疼。她勉強睜開眼睛。
四周很黑,什麼也看不見。
憑着晃動的震感,以及噪雜的發動機聲音,她判斷自己似乎在一輛卡車的車廂裡。
她用力掙紮了下,發現自己雙手被反綁起來,動彈不得。
她想說話,緊繃的嘴唇和面部肌肉,讓她明白自己的嘴被膠布貼住。
她意識到,自己被人綁架了。
頭腦逐漸清醒,她依稀回想起,當時自己被挾持的場景。就在夜色酒吧門前,她等紅燈,準備過斑馬線的時候,幾輛大卡車從她面前緩緩駛過。
突然,其中一輛大卡車放慢了行駛速度,在她面前突然将側門打開,裡面有兩名蒙面男人,瞬間将她強行拽上車廂,速度之快,她根本來不及反應。
再以後,她隻覺得腦後一陣疼痛,便失去了意識。
再等醒來,便是現在。
眼下,似乎車廂裡隻有她一人。之前挾持她的兩名蒙面男人并不在車廂内。
看起來,趁着她昏迷不醒,他們已經将她轉移過了。
現在,也不知他們要将她帶去哪裡,又要做什麼?
無邊的黑暗,未知的迷茫,不能反抗的無助感,讓她陷入深深的恐懼。直覺告訴她,這不是簡單的綁架,對方似乎想要她的命。
她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麼人,非要置自己于死地。
她一遍又一遍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與外界失去了聯系。眼下,隻能自救。
左辰夜此刻正在警署二分局焦急地等待消息。
突然,他的手機響了起來。
四周安靜,突兀的手機鈴聲讓人瞬間緊張起來。
來電是陌生的号碼。
宮蘇言靠近上前,看了看他的手機,随即将一條設備線迅速連接在左辰夜的手機上,然後示意左辰夜可以接聽電話。
左辰夜按下接聽鍵。
對方是女聲,顯然采用了變聲處理。
“左辰夜,你的妻子現在在我手裡。你要是敢報警,她馬上會成為屍體!”對方直接威脅。
宮蘇言以眼神示意左辰夜盡量拖延時間。
目前的通話時長還無法定位對方來電的具體位置。
“你想怎樣?我憑什麼相信,喬然就在你手裡?”左辰夜冷靜地問。
“我想要怎樣随後再告訴你。我發了一張照片短信給你。”
左辰夜連忙翻看手機短信,果然有張照片發送給了他。
照片裡,喬然蜷曲着躺在地上,雙手被反綁,嘴唇貼着膠布,平時晶亮的雙眸緊閉,一副了無生息的樣子。
左辰夜看着,頓覺兇口被人猛烈撞擊,痛得無法喘氣。
他出離憤怒,黑眸燃燒起熊熊烈焰,幾乎要将手機屏幕捏碎。
“再說一次,你敢報警,我馬上殺了她。”
眼看着對方要挂電話。
左辰夜的聲音極冷,似能凍裂天地一切,狠厲地警告,“贖金你要天文數字都能給你,誰敢動她半根汗毛,我要你們全部陪葬!”
他說話時,周身散發出暴戾狠絕的氣息,仿佛要将周遭一切都毀滅殆盡。
令四周警察們紛紛不寒而栗。他們從沒見過左少發狠的樣子,好似天崩地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