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沒想擺脫你,輕彥,我已經籌到錢給你做接骨和複腱,你不要放棄,一切都會好的,你一定可以站起來。”她在他面前緩緩蹲下,目光盈盈望着他。
差一點,他心底裡就要動容了,卻突然轉變,臉色更陰鸷,“站起來以後呢?你的任務就完成了?你心裡就沒有愧疚了?你就終于解脫了?”
“我沒有,你想多了。”
他神情激動,突然伸手将她拖到身邊,俯身便要吻下去,“那你給我,現在就要。”
“輕彥,你别這樣。”她閃避着他的唇。
他怒了,猛地将她推倒在地,嘶吼着,“為什麼要拒絕!為什麼不願結婚!”
喬然頹然至極,她被他摔的全身骨頭都疼,兩年了,她真的太累了。
已經發生的事,改變不了。
将來的事,誰又會知道?
她能為他做的,傾盡所有,也隻有這麼多了。
“輕彥,我們明天就去辦理住院。”
顧輕彥青着臉,自己将輪椅推回房間,“砰”一聲,将門重重甩上。
剛才有那麼一刻,他心内翻滾,差點就想告訴她,玩女人都是假裝的,他隻是氣她不在意。
她不懂,他有多愛她,有多害怕失去她。
他害怕她開口,更害怕她說出來。
他不傻,他明白她并不是愛他,同情也好,愧疚也好。總之不是他想要的愛。現在是,兩年前也是,一直都是他一廂情願。
可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,真的不能再沒有她。
喬然站起身,彎腰收拾着盤子碎片。
她心神不甯,突然覺得手指刺痛,再看原來不小心劃開一道口子,醒目的鮮皿刺入眼中。
這時,手機突然響了兩聲。
她取出手機,染皿的手指劃開屏幕。
是一條短信,五十萬已打入她的賬号,是左辰夜。腦海裡浮現起和他領證的一幕,天神般俊酷的側顔,揮之不去。直覺告訴她,這個男人,高高在上,遙不可及,也不能招惹。
可她需要錢,顧輕彥也需要手術。
她擡起頭,望着緊閉的房門,目光裡流轉着說不清的情緒。
如果欠的是錢,終有還清的時候。
可如果欠的是情呢?她用什麼還?
R&S集團總部,88樓總裁辦公室。
嚴寒是左辰夜的私人助理。
此時正在彙報,“左少。調查顯示,那天襲擊你的人,很可能是W組織,當時周圍沒有攝像頭,奇怪的是,地上有不少噴濺的皿迹,像是他們被某種利器所傷,随後逃跑。”
“所以,他們才沒繼續攻擊我。”左辰夜一直覺得疑惑,那天他危急萬分,躍入江中,為何他們沒有繼續追擊?竟是被人所傷?
擊退殺手的人,又會是誰呢?
“追蹤他們沿途滴落的皿迹,我們查到一處地下診所。但是已經人去樓空。唯一的線索,就是當時給他們診治的醫生。”
“不惜一切代價,找到這名醫生。”左辰夜吩咐。
知道對方殺手受的是什麼傷,也許會有新的線索。
“是,左少。”
“給我下藥的人,也是W組織?”
“應該不是,還需要再查。”
“去吧。”
左辰夜站在落地窗前,從88層高的辦公室俯瞰整個K城,高樓林立,燈火輝煌,如繁星閃爍,他陷入沉思。
W組織确實沒必要給他下春藥,那又會是誰?
能用利器同時擊退三名殺手,使用的又是什麼呢?
這麼厲害的身手,可不多見。
這個謎題他一定要解開,總覺得會是那晚問題的關鍵。
突然,他想起自己還沒給喬然轉錢。
他拿起手機,飛快地按了幾下,轉給她50萬。
顯示對方已到賬。
他瞧着短信出神了會兒。
五十萬對他來說,微不足道,丢棄在地,甚至都懶得擡手去撿。
但喬然的言行,卻讓他捉摸不透。回想起前天和她領證,她既美豔又高冷,既妩媚又灑脫,看似無所謂又功于心計,真不知道,哪一面才是她真實的一面。
他嗤笑一聲,裝得再清高,還不是收了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