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喬然,果然是你!四年前,你沒死!”安雲熙瞥了一眼地上丢棄的假面具,狠狠瞪着喬然,牙齒都快咬碎了。
她特意偷了一瓶草酸,就是為了揭開ZORA的真面目。
果然,喬然并非整容,而是帶了假面具。
“是我,又怎樣?”喬然冷笑一聲,昂起頭來。
沒想到,安雲熙已經識破她的身份。并且弄來一瓶草酸,從暗處潑向她,逼得她不得不揭開自己的面具。将真容曝光在安雲熙的面前。
她自認并沒有在安雲熙面前露出過破綻。
唯一一次,慈善晚會上,她出面維護林語玥,可能會讓安雲熙生疑,但不足以讓安雲熙笃定,她就是喬然。
安雲熙一定是從别的渠道獲知她的身份,譬如,于承先的口中。
“你竟然沒死,還僞裝成ZORA來到京城。說,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?!”安雲熙目光中的震怒幾乎要奪眶而出。
“我的目的,你不清楚?”喬然淩淩冷笑,“你自己做了什麼,自己沒數?”
她眯眸,冷冷打量着安雲熙,看起來安雲熙過得并不好,臉上被劃花幾道皿印,猙獰的疤痕尚未脫落,裸露的脖頸,隐隐顯出被掐的青紫痕迹。
最關鍵,安雲熙瘦得頰骨分明,臉色蠟黃,嘴唇蒼白,雙眼晦暗無光,分明重病纏身。
憤怒令她此刻的面容更加扭曲。
也不知道,安雲熙遭受了什麼罪?才會變成現在這樣?
看來,于承先對安雲熙很不好。
在安雲熙看來。
喬然此時的話,分明是挑釁,還帶着嘲笑!
“賤人,你勾引于承先,不要臉的賤人!”安雲熙沖上前,本想狠狠煽喬然一耳光,考慮到小蔣已經制住喬然,她還是忍住了。
“勾引于承先?”喬然不屑的嗤笑,“我有嗎?是你自己沒管好他。自己的男人管不住,跑來指責我?你不覺得可笑嗎?”
“你!”安雲熙被喬然諷刺得說不出話來,氣得嘴唇直發抖。
喬然揚起唇角,略略直起身。
“别動,老實點。”小蔣将手槍用力抵住喬然的太陽穴,冷喝道。
細看之下,他的手,有些微微發顫。
他是一名勤務兵,平時打理内務,從沒真槍實彈出過外勤。眼前這名被他制服的女子,随身攜帶的限量版手槍,機關精巧,他連見都沒見過。
為了壯膽,他假裝咳了一聲。
“大小姐,多虧你英明。果然這個女人随身帶着槍,大小姐請放心,現在她已經完全被我們控制住了。”
“你看牢她,她的鬼花樣很多。”安雲熙朝地上啐了一口,“但是,你卸了她的槍,她也沒什麼其他能耐。”
喬然眯起眼睛,似笑非笑地看着安雲熙。
她想看看,安雲熙到底要做什麼。
安雲熙走上前,撿起喬然剛才丢在地上的外套。
外套被強酸腐蝕了幾處,原本雪白的顔色,略顯發黃,安雲熙從喬然的外套裡面找到了手機,打開通訊錄,她的眼皮跳了跳。
最近通話最多的人,排在最前面的電話号碼,正是左辰夜。
她回想起那天,他們兩人在雪中擁吻,唯美溫情的一幕,她恨得用指甲深深掐住自己的手背,痛得倒吸一口冷氣,才能勉強忍住。
她按下左辰夜的電話,很快電話便接通了。
“寶貝,想我了?你在哪?回家了嗎?我很快回去,等我。”
電話那頭,傳來左辰夜低沉性感的聲音,醉人親密的話語,溫柔地都快滴出水來。
安雲熙雙眸直冒火,幾乎自齒縫裡,一字一字迸出。
“辰夜,喬然在我手上。京郊禦華庭,你來給她收屍!”
話音剛落,不等左辰夜反應過來。
“哐”一聲巨響。
安雲熙将喬然的手機狠狠砸向水泥地,砸得四分五裂,猶不解恨,她上前猛踩手機,用力踩,歇斯底裡地踩,直到踩得粉碎。
爛尾樓裡地上滿是灰塵。
此刻因為她不斷的踩踏,揚起的塵土漫天飛舞。
細碎的粉末直直鑽入安雲熙的鼻孔,侵入喉嚨,侵入肺部。
“咳咳咳咳。”安雲熙連連咳嗽起來。
她本來身體就弱,肺炎從來沒有好透過,也沒有正規治療輸液過。此刻她被粉塵刺激,咳得前俯後仰,咳得撕心裂肺。
空蕭蕭的爛尾樓,随着她的猛烈咳嗽,地震一樣震動。蒼茫的回聲,不斷地來回穿梭。令四周聽起來,氣氛更為恐怖。
氣皿全部湧上面部,她咳得翻腸倒肚,整個人快要死過去一樣。
這一刻,她感覺自己真的快要死了,病再也好不了。
該死,該死,真該死!
左辰夜竟然對喬然那麼溫柔,濃情蜜意,這是她期盼了一輩子的溫柔。
她一次都沒有享受過。
她妒忌得發狂。
心裡更多的是恨,她恨喬然,也恨左辰夜。
都是他們,讓她落到這般凄慘的地步。
她活不了,他們也絕對别想好過。
“大小姐,你要不要緊?”
小蔣見安雲熙咳了許久,始終沒有停下來,他擔憂地詢問。
大小姐的病情,越來越重。再不治療,肺炎也能要人命。
可是,現在他們不能暴露行蹤,不能去醫院,也沒有足夠的錢。他對未來,充滿迷茫。
咳了許久許久。
安雲熙終于止住咳嗽,她扶着斷壁殘垣,一手捂住心口,急促地喘氣。
她擡起頭,指着喬然,呲牙裂目,對小蔣說,“就是她,狐狸精,下賤胚子。是她勾引于承先。于承先被她迷住,非要娶她,才會篡權謀反。”
喬然不屑地嗤笑,無稽之談。
她淡淡回諷,“惡人,總是把自己想象成受害者,顯得自己苦大仇深。夜路走多了,總會遇到鬼。明明你隻是咎由自取。活該而已!”
“你!”
喬然的話,徹底激怒安雲熙。
安雲熙暴怒如雷,她瞪着小蔣,“你愣着幹什麼?!快開槍啊!開槍殺了她!”
“快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