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瞬間怒了。
還以為,他糾結半天,會說出什麼有用的話來。
竟然!是這種調侃的話!簡直忍無可忍!
她猛地站起來,手裡端起盤子,直想将整個盤子扣在他那張帥氣的臉上。
“别。”左辰夜連忙牢牢握住她的手腕,賠笑道,“别氣别氣,開玩笑而已,不值得。”
喬然氣得手指直發抖,連帶手中的盤子都在顫抖,要不是左辰夜握得緊,險些灑出來。
“不是什麼玩笑,都能随便開。”她惱火道。
“好好好,别激動,放下盤子,我還要吃晚飯。”左辰夜好脾氣的哄道,“砸了我事小,到處弄髒了,你回頭還要收拾,忙了一天你肯定很累了。快坐下休息。”
喬然,“......”
他什麼時候,變得會哄人?
她吃軟不吃硬,他這樣放低姿态,她竟然滿腔的火氣,全都莫名消失了。
他按住她的雙肩,讓她重新坐下。
“聽話,你陪我一會兒。”
喬然,“......”
她無言以對,甚至連拒絕都忘了,這種感覺,好似刀子捅進棉花裡,瞬間沒了力氣。
左辰夜繼續吃着盤子裡的牛排,目不轉瞬地望着她,像是欣賞一件上等的佳品,移不開視線。
喬然終于回過神來,想開口的時候。
突然,他叉了一塊牛排,直接喂到她微張的嘴裡。
“你也吃一塊,晚上你去哪裡了?這麼晚才回來?”他問道。
喬然被迫嚼起牛肉,晚上她吃的不多,的确有些餓了。
吃下去以後,她随口胡謅了一個理由,“有事加班。”
“别太辛苦,工作可以慢慢做,又沒有時間限制。”他拿起桌上的保溫壺,給她倒了一杯水,推到她的面前。
“誰說沒有時間限制?早點完成,早點從你的辦公樓撤場。”她并沒有喝面前的水,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,“快吃,吃完回你自己的公寓。”
“哎,翻臉不認人,真叫人心疼。”他作勢捂了捂自己的心口,俊眉微蹙,假裝一副受傷的樣子。
“少來。”她嗤之以鼻。
懶得再搭理他,她再次站起來,準備離開餐桌。
冷不防,他長臂一撈,攬住她纖細的腰肢,往自己身前一拽。
她重力失衡,腳下不穩,直接跌坐在他的腿上。
她剛要掙紮。
“别動。”他聲音暧昧的警告,“再動,我可保證不了什麼。”
“你敢!”她有些動怒,聲音提高。
“小聲點,别讓孩子聽見。”他笑得妖娆,俊顔一副欠揍的樣子,“乖,喝口水。消消火。”
端起桌上的杯子,他親自喂到她的唇邊。
她喝也不是,不喝也不是,心裡的火,一會兒竄上來,一會兒滅下去,臉上一陣紅,一陣白。對付惡勢力,她可以毫不猶豫的強勢。
但是他換了這種無賴的方式,她完全沒有對策。
她抿着唇,不肯張開。
“怎麼,還想我像之前那樣喂你?你上次喝醉酒......”
他的話尚未說完,薄唇已經被她緊緊捂住。
她從他手裡奪過杯子,擡頭猛地喝了幾口水,隻想澆滅心中莫名躁動的火苗。然後,她将杯子重重撂在桌上。
隻是,當她想抽回自己捂住他嘴唇的手時,卻發現他牢牢抓住她的手,不肯松開。
他的唇瓣,膩在她的手心裡,癢癢的,黏黏的。
他反複輕吻着她的掌心,唇瓣來回摩挲。俊顔被遮擋,隻露出一雙劍目,眸底閃耀着晶亮的色澤,直盯得她全身越來越熱,臉漲得通紅。
“放開。否則,以後再也不讓你進我家門。”
最後,她忍無可忍,低斥一聲。
他終于舍得松開她的手。
她連忙從他身上站起來,平複自己雜亂無章的心跳。
該死的男人,太能撩人了。
她伸手反複摸着自己的臉頰,手是冷的,臉卻是滾燙的。
“最近,我會比較忙。你自己照顧好自己,還有安安。”左辰夜認真地說道。
“哦。”她應付一聲。心裡還是疑惑,他始終沒有說,他到底有什麼事情。按道理,他在京城,應該沒什麼其他重要的事情。
“沒事不要加班,多回來陪陪安安。”他關照道。
“廢話,還用你說,那是我兒子。”她轉身,白了他一眼。
“也是我兒子......”他脫口而出,随即糾正道,“我意思是,我很喜歡安安,覺得很投緣,會把他當作自己的親生孩子來疼愛。”
喬然,“......”
他還真挺喜歡,替别人養孩子?
“還有。”他突然站起來,走到她的面前,神情比剛才更加認真,“你一定要記得,我今天說的話。”
“嗯?”她挑眉望向他。
“不管我做什麼,你看到什麼,或者聽到什麼,亦或者你誤會什麼?”他深深望入她的眼底,一字一字說給她聽。
“你一定要相信我,都是為了你!”最後一句話,他每一個字,都着重強調。
她詫異地望着他,“你突然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,做什麼?”
“相信我!”他再次重複。
認真的神情,攝人的眼神,令她心内震顫,唇微微發抖,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。
“哦,知道了。”她尴尬地應了一聲。
今天的他,哪裡都覺得不太對勁。
“你吃完了?我去收拾一下。”她找了個借口,隻想躲避他異樣灼熱的眼神。
火速将餐桌上面的盤子收走,她走進廚房裡面,匆匆清洗幹淨。
龍頭裡面流出來的熱水,溫暖着她微涼的手,連帶心裡都覺得暖暖的。
她轉首看了一眼,隻見他走向喬澤安的房間,大概是去看看安安,是否睡得安穩。
等她從廚房裡出來時,他已經從喬澤安的房間裡面走出來,并且輕輕帶上門。
“時間不早了,你早點休息。我先回去。明天我不去公司,有事打我電話。”
左辰夜沖她溫柔一笑,然後他走向門口,拿起來時穿的風衣,輕輕推開門離去。
喬然“哦”了一聲。
越看他越奇怪,他到底在搞什麼名堂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