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明澤幾乎暴怒,他這輩子都沒如此憤怒過。
而引發他暴怒的人,竟是看似不敢反抗,唯唯諾諾的豐靈。
他甩開她。
豐靈跌回沙發裡,感受到他強烈的憤怒。她咬緊下唇不說話。
她已經很為他考慮了,如果生了男孩,她都願意忍痛割舍母子之情。
他為什麼要生氣呢?
在她的認知裡,總有一天,他會有匹配他身份的妻子,到時候她又算什麼?
她想好了,她會躲得遠遠的。
絕對不會打擾到他的生活。本來她已有侍奉上帝終身的信念,她忍受得了孤苦寂寞。更何況現在她還擁有美好的回憶,她已經知足了。
秦明澤撐着額頭,氣息急促。
“滾,你滾。”
他極力遏制自己的怒火,暫時不想看見她,害怕自己将房間東西全都砸了,會吓到她。
豐靈從沙發上起來,默默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。還有自己的包。
秦明澤像是想起什麼,從口袋拽出一條項鍊,手一揚,甩到豐靈臉上。
項鍊滑落,豐靈伸手接住。
看清的時候,她怔怔一愣,是她的項鍊,當時她留下項鍊給老夫妻作為救她照顧她的酬勞。他替她拿了回來。
其實,這是她媽媽留給她的項鍊。
她已經沒有任何其他可以懷念媽媽的東西。這是她唯一的念想。
内心翻湧着别樣的情緒。她手指顫抖着,将項鍊戴回去。就好像,媽媽重新回到她的身邊,默默守護着她一般。
“謝謝你。”她向秦明澤道謝。
然後默默換好衣服,拿起自己的包,離開了套房。
走的時候,她盡量很輕地帶上門。
即便這樣,依舊刺激到了裡面盛怒的秦明澤。
雙腿無力,她走的很慢,還沒走出兩步遠,便聽到裡面玻璃杯砸碎的聲音。
瑟瑟一縮,她很想返回去,卻又沒有勇氣。
最終,她拽緊包帶,離開了酒店,獨自打車返回京城音樂大學。
另一邊。
喬澤安被軟禁在别墅裡,他看不到外面的世界。
他能夠着的地方,窗戶都被鐵闆封住,隻有上方陽光透進來,才能分辨白天和黑夜。别墅内部很大,四層樓高,大約有十幾間房。
看守的黑衣人輪換值班,留在别墅裡面的總共有四人。
門外應該還有四名。加上換班休息的四人。喬澤安觀察下來,一共十二人。
除了黑衣人,還有一名照顧他的婆婆,負責他的日常起居。
物資定時會送來。
每隔一天,早上八點,會有車輛抵達停下的聲音。送來生活用品和食物。
四周遍布監控,還有各種先進的電子門禁,報警系統,可謂是插翅難飛。
婆婆姓江,為人還算和藹。
喬澤安無聊地快要長毛了,他又不是普通孩子,給一桶積木可以玩好幾天。對于他來說,那些都是弱智的遊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