軟糯柔嫩的觸感,熟悉的甜美味道。他記得自己吻過她,他的記憶停留在顧輕彥失蹤以後,她喝醉香槟酒的那晚。還記得她酒後失态,伸手勾住他的脖頸,臉頰绯紅,性感的嘴唇魅惑誘人,他鬼使神差地吻下去……
而今,再次碰觸到她的唇。
這次,沒有酒香的慫恿。
他依然鬼使神差地深吻下去,她好香,好甜,好軟,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感覺。不,甚至比記憶中更為熟悉,身體就像有着記憶一般,不受控制。
喬然用力推拒着他,他太沉了,她幾乎無法撼動他分毫。
該死的,剛才見他頭疼,她好心扶他一下,沒想到被他順勢拽倒,再度肆意侵犯。這個惡劣的男人,失去了記憶,都忘不了本性。
一想到他馬上要和安雲熙訂婚,卻還在這裡和她暧昧不清,她出離憤怒,不知哪來的氣力,陡然,猛地将他推開,起身站起來。
左辰夜仰躺在床上,兇口劇烈起伏,氣息急促不平,太強烈的刺激感受令他難以平靜,他用了最大的克制力,才忍住自己的沖動。
他坐起來,眯起鳳眸,不可置信地望着她,身體的反應是最誠實的,他竟然因為區區一個吻,險些喪失理智。
在以前,絕不可能,他一向自持力極好。
可是剛才,就像是他身體的意志,而不是他本人的意志,在驅使着他。
他的理智,已經被他身體的本能左右。
喬然狼狽地攏住自己的衣領,一粒一粒扣好紐扣,連最上面一粒都牢牢扣好。
“請你自重!别忘了,你是馬上要訂婚的人。”她喘着氣,冷冷提醒他。
既然他已經決定要和安雲熙攜手一生,就不該再來打亂她的生活。
一想到這件事,她心口悶堵得慌。
“我睡過你?”
左辰夜眯起眼眸,突然直截了當地問。
喬然一愣,即便已經人事,突然被他這麼赤果果地問,令她尴尬萬分,腦中情不自禁回想起,他的幾次強行索要,她的臉頰不自然地升起紅暈,一陣陣發燙。
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,索性偏過頭去,手背下意識地拭了拭自己的臉頰,果然燙得吓人。
“真的睡過?”
左辰夜不依不饒地追問。
喬然簡直被他氣得無語,竟然大刺刺問她這種問題,讓她怎麼回答,她沒好氣道,“沒有。你趕緊走,我不想再見到你。”
她過激的反應,以及可疑的神情。
讓左辰夜心中更加懷疑,雖然他不記得,但自己的身體仿佛記住了她,他們之間,應該發生過什麼。這種私密的事情,其他人也不可能知道,失憶以後他無從得知。
怎麼會?明明自己認定她是拜金的女人,帶着目的接近他。為什麼他還會和她發生關系?明明她獲得奶奶信任,不知用什麼手段得到左家的股份,他應該摒棄她才對,可身體卻誠實地想要她。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?
今天來到伊甸公寓,他本就是想來尋找遺忘的記憶。
雖然對這裡有着熟悉的感覺,可惜他還是想不起來任何細節。
他費力思索,突然頭又疼起來,疼得冷汗涔涔,他忍不住雙手按住太陽穴,俊眉緊鎖,表情越來越痛苦。
他的聲音嘶啞,“喬然,你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,你告訴我。”
喬然瞥見他似乎是真的頭疼難忍,轉身走進廚房拿來一隻冰袋。
她走上前,将冰袋敷在他滿是汗水的額頭上,又拿毛巾替他輕輕擦拭額頭,勸道:“如果想不起來,就不要強迫自己再去想。你有沒有好一點?”
她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,她了解他的性格,剛認識他的時候,即便她說了,他會信嗎?還是等他哪天自己想起來為好。
冰涼的感覺,讓他清醒一些,疼痛也緩解了一些。
“你沒開車來,我打電話讓嚴寒來接你回去。”喬然從兜裡拿出手機,剛要撥打嚴寒的電話。他現在的樣子,不合适開車。
“不用叫他。今晚我想在這裡睡一晚。”左辰夜閉着眼睛,微微朝後仰躺,靠着牆背,手臂擱在額頭之上,緩解自己的頭疼。
“什麼!你要睡在這裡?”喬然幾乎尖囔出聲。
“我買的房子,難道我不能住?”他閉着眼睛輕輕哼了一聲,不知為什麼,他總覺得,在這裡才能找回自己的記憶,也許睡一晚,會有什麼發現。
“……”喬然徹底無語。
“别多想,你睡沙發。”左辰夜依舊閉着眼睛,淡淡吩咐,“把熱茶端過來,洗漱用品準備好。我緩解一下疼痛,再過去洗漱。”
“……”喬然已經有想殺人的沖動。
她走出房間,拿起剛才的垃圾桶,将垃圾桶裡的牙膏牙刷,剃須刀剃須膏統統撿起來,重新擺放在衛生間的梳妝台上。
見鬼,自己忘記丢掉,難道是專程等着他來用的?
她氣惱地将綠茶端進房間給他,卻發現他已經睡着了。
平日裡銳利的雙眸緊閉,長眉因為疼痛微微褶皺着,他的神情安然又無害,唇角帶着一抹放松,令人不忍打擾。
喬然低歎一聲。
罷了,看在他疼痛難忍,又是房東的份上,就讓他在這裡休息一晚。她認命地幫他蓋好被子,又從衣櫥裡拿出一床毯子,今晚她就在沙發上睡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