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羅家主,羅洪濤今日犯的事,按律法該如何處置相信你很明白吧!”顧皇後不鹹不淡地對羅家主說道。
羅家主不停地擦着腦門上的冷汗,當即跪下來給羅洪濤求情。
顧皇後接着說道:“不過,本宮看在香嫔的份上就給你們一次機會。隻是張家乃是書香門第,黃莺的名聲現在被羅洪濤給毀了,斷不可能再跟着張夫人回張家了。你說黃莺要怎麼辦?”
一旁的香嫔還沒想到這個問題,剛剛她一心忙活着怎麼替羅家開脫,卻忽略了這麼一件事,救了羅家,安撫了季佩珊,卻唯獨忽略了當事人。香嫔的臉色瞬間有些沉了下來,黃莺一直低着頭,她也看不到黃莺的表情。心中思付着,還是日後再做補償吧。
羅家主趕緊給顧皇後和香嫔磕頭:“草民謝謝皇後娘娘開恩,謝謝香嫔娘娘。黃莺姑娘的事情确實是我家濤兒糊塗,我們羅家一定會負責的。皇後娘娘您說要怎麼辦,我們羅家都聽您的。”
羅家主現在一門心思就想着怎麼息事甯人,就算讓羅洪濤娶了黃莺他都沒意見。
顧皇後看看香嫔:“妹妹覺得黃莺改如何安置?怎麼說黃莺也是張夫人的貼身丫鬟,這件事是否該問過張夫人的意思?”
季佩珊心中委屈得不得了,讓羅洪濤逍遙法外他本就極不情願,現在還得忍痛把自己的丫鬟送走。這讓季佩珊如何能接受,更重要的是她一直以為最疼她的姑姑竟然幫着外人,要她識大體!
她不甘心,不甘心!
季佩珊心中翻湧,臉色愈發淡然:“黃莺跟着臣婦一場,臣婦自然希望她有一個好歸宿。隻要黃莺願意,臣婦沒有什麼意見。”
顧皇後見此,直接讓黃莺回話。
“本宮把你許配給羅洪濤做貴妾,你可願意?”顧皇後仔細盯着黃莺,想知道她究竟是如何想的?
可惜黃莺始終低着頭,顧皇後說完,她便直接跪下給顧皇後恩頭謝恩,沒有辦絲掙紮委屈。
顧皇後見此,笑着對羅家主說道:“幸虧黃莺是個識大體的,若是羅洪濤沒有跟張家小姐結親,讓他娶了黃莺都是高攀!隻不過現在有張家小姐在前,本宮也不好讓黃莺越過張家小姐去。”
可不是嘛,這羅家雖然是皇商,說到底也隻是商而已,羅洪濤隻是商戶人家之子,一沒功名,二沒能耐,還是個好色的豬頭。黃莺雖然是丫鬟,卻是從宮中出去的,手段能耐皆不比尋常小戶人家小姐差,可不就是羅洪濤高攀了。
羅家主趕緊壓着羅洪濤謝恩。
“别急,本宮還沒說完了。”哪有這樣的美事?輕薄了人家還直接把人家納走了,要是日後被知道了,豈不是人人都能效仿?
“本宮念羅洪濤是初犯,罰你今生都不許進入官場,不許參加科舉。羅家罰銀萬兩,記警告一次,若是下次再犯事,直接剝奪皇商資格!”顧皇後一改剛剛的有商有量,嚴厲地說道。
羅家主心疼那萬兩銀子,又害怕丢了皇商,也不敢向顧皇後求情。一直磕頭謝恩。
顧皇後見事情處置得差不多了,一副心神俱疲地讓所有人出去。
羅家人好像得了特赦一樣,動作迅速地退出長樂宮。香嫔見此,也領着季佩珊給顧皇後辭行。
等一群人遠離長樂宮,羅家主才跪下來向香嫔謝恩:“剛剛多謝香嫔娘娘幫羅家說話,以後娘娘要是有什麼用得上羅家的,羅家赴湯蹈火義不容辭。”
香嫔掩面輕笑,風情萬種:“羅家主客氣了,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。隻是黃莺怎麼說也是本宮賜給珊兒的,日後進了羅家,還請羅家主照拂一二才是。”
“要的,要的!”羅家主連連應下,心中卻是大驚,不過是一個丫鬟,竟然這麼得香嫔娘娘的寵?看來以後這個黃莺也要捧着了。
香嫔對羅家主的反應很是滿意,輕輕瞥了羅洪濤一眼轉身離去。
羅洪濤早被香嫔那一眼勾了神魂,整個人笑得分外癡傻。羅家主怒不可遏地往羅洪濤的頭上拍下去:“你是豬嗎?那也是你能肖想的嗎?你不要命,我們羅家可不想給你陪葬。你給我好好記着,回去我們好好算算這筆賬!”
跟着羅家主一起來的那些羅家就、嫡系此時也恨上了羅洪濤。本來好好的一個露臉的機會硬生生被羅洪濤搞砸了不算,這下還怎麼不長記性,他以為皇宮是他家嗎?
黃莺至始至終一言不發,跟着季佩珊回了盈香殿。
香嫔又是一陣安撫,還賜了許多好東西給季佩珊主仆兩個。之後命小靈把人送出宮去。
小靈有些憐憫季佩珊,有些同情黃莺。可是想想自己的處境,這些同情憐憫全都煙消雲散。她自己都自顧不暇了,哪還有多餘的心思去為别人着想。
“表小姐,宮門口已到,奴婢就不好再繼續送您了。您路上慢點。”小靈甜甜一笑,轉身朝身邊的黃莺說道:“姐姐沒什麼東西好給你的,這镯子還是娘娘之前賞的,你别嫌棄,就當是我的一番心意。”
季佩珊一言不發地領着黃莺上了馬車,見黃莺身邊的食盒,心中氣不打一處來。在黃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,提過食盒朝馬車外面砸去。臉上一點往日的天真的沒有,眼底是深深的受傷。
黃莺本想說下去撿東西,可是季佩珊沒發話,馬車繼續往前走。黃莺見越走越遠,季佩珊還在氣頭上,便歇了那心思。對季佩珊的維護感到感動,又對自己的命運感到悲涼。
“小姐,奴婢已經認命了。您别生氣,小心氣壞了身子。”這是黃莺從剛剛開始說的第一句話。
季佩珊落下眼淚:“為什麼?為什麼你要答應給那蠢豬做妾?你若是說不願意,難道别人還能勉強嗎?”
黃莺聞言,頭垂得更低了:“小姐,這是奴婢的命。”
“命?又是命!本小姐偏偏不認命!羅家!我不會就此罷休的!”季佩珊氣得已經快失去理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