盈香殿這邊,香嫔正拉着季佩珊叙舊。黃莺照例随小靈去小廚房給季佩珊收拾點心。
“娘娘,殿外一個自稱是皇商羅家送了些料子過來。說是剛剛從皇後娘娘那邊來的。”守門的宮女說完。
香嫔馬上一臉狐疑地看看宮女,再看向季佩珊:“皇商羅家?那不就是你那小姑子的夫家?”
季佩珊臉色有些不好地點點頭。
“既然如此還是見見吧。”香嫔也想知道這唱的是哪一出,怎麼平白無故到她這盈香殿來了?
羅洪濤進了盈香殿見到香嫔的第一眼立馬驚為天人,眼神閃過一瞬間的癡迷。
季佩珊把羅洪濤的表現看在眼裡,更是不滿,大聲咳了一下。羅洪濤才反應過。
“草民叩見香嫔娘娘!”羅洪濤可是給香嫔行了個大大的禮,比對顧皇後還來得重視。
香嫔十指丹蔻交握,對羅洪濤的反應一點也不意外,甚至有些愉悅:“起來吧,聽說是皇後娘娘讓你過來給本宮送料子的?”
“回娘娘的話,皇後娘娘讓我們分别去給宮中的娘娘送料子,再問問各宮娘娘有什麼要求。聽說張夫人在您這兒,皇後娘娘就讓草民過來給您請個安。”羅洪濤一句話,把長樂宮的事情全給交代了,還一副豬頭似的,時不時地偷偷瞄一眼香嫔。
香嫔可能會懷疑其他人說假話,不過癡迷她的羅洪濤顯然不在這個範圍裡面。她了然地點點頭,讓人把羅洪濤帶過來的料子呈上來,再挑了幾匹讓季佩珊帶回去。
季佩珊有些悶悶不樂,又有些惱恨羅洪濤。連那些料子她都覺得礙眼。
等羅洪濤走後,季佩珊也跟向香嫔辭行。出了盈香殿打算馬上回去找人商量一下這件事,卻被羅洪濤給攔住了。
此時正是在禦花園附近,周圍也沒什麼人。季佩珊本來有些擔心,想想這裡是皇宮,就算給羅洪濤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放肆,因此又淡定了起來。
羅洪濤畢恭畢敬地向季佩珊問好之後,便開始旁敲側擊地打聽起香嫔的事情來。不僅季佩珊覺得惡心,就連黃莺都有些受不了。畢竟香嫔才是她正經的主子,聽一個豬頭在這裡打聽自己主子的消息,任誰也受不了。
“羅公子,您逾矩了。”黃莺護在季佩珊面前,一臉警告地看着羅洪濤。
羅洪濤今日正是春風得意,不僅皇後娘娘對他們态度和善,就連香嫔對他也是言笑晏晏,此時竟然被一個丫鬟當衆說教,他的臉往哪裡擱啊?腦子一熱的豬頭羅洪濤盯着黃莺認真地看了看,突然間露出不懷好意地笑容來。
“怎麼?你這丫鬟莫不是也看上本大爺了。瞧瞧這模樣長得也不錯,要不跟了我成了?”羅洪濤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突然抱住黃莺,輕薄了一下。
季佩珊吓得大哭,黃莺也徹底傻了,之後立馬拎着手中的食盒朝羅洪濤身上猛砸。
旁邊的宮女太監反應過來後立馬把羅洪濤制服,一些人則是緊緊拉住黃莺。
帶羅洪濤過來的太監見事情鬧大了,趕緊回去禀報顧皇後。
羅家主聽到這個消息好像晴天霹靂一般,不可置信地大聲反駁道:“不可能!濤兒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?”
羅家主感覺天都要塌了,這種事情可大可小,要是鬧到皇上面前,那他們羅家的皇商身份還要不要了?
羅家主第一反應就是看向顧皇後,如今顧皇後的态度才是最重要。
顧皇後此時一臉陰霾,命太監去把那些人帶過來後就一語不發,讓人看着更是不安。
“娘娘,濤兒他……”羅家主跪倒顧皇後面前,可憐兮兮地看着她,希望顧皇後能從輕發落羅洪濤。
“你起來吧,待本宮聽過他們的話再做處置!”意思是顧皇後不打算輕了了。
季佩珊跟羅洪濤跟着太監進了長樂宮,羅家主見羅洪濤被揍得跟個豬頭似的,又心疼又氣急,想說點什麼又說不出來。
顧皇後見季佩珊還在抽泣,連連好生安撫:“張夫人今日受驚了,來人,給張夫人看坐。”
季佩珊順從地坐到一邊,今日羅洪濤既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,她不會輕易算了的。季佩珊緊緊地握着袖子中的拳頭。
“皇後娘娘饒命,草民不是故意的,娘娘饒命啊!”羅洪濤見顧皇後淩厲地瞪着他,雙腿馬上軟了跪倒在地,一個勁兒地求饒。
顧皇後讓剛剛随行的太監當着衆人的面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,黃莺又是羞憤又是不甘。羅洪濤則是一個勁兒的求饒,季佩珊也是沉默無言。算是默認太監說的經過。
“羅洪濤,你可知道在皇宮之後如此行徑該當何罪?”顧皇後鐵青着一張臉說出這句話。
這是門口的太監突然跑進來說香嫔過來了。
顧皇後趕緊讓人把香嫔請進來,對着香嫔一陣賠罪:“妹妹,都是姐姐思慮得不周到,讓你受委屈了,你放心,姐姐一定會嚴懲這個惡人。”
香嫔此時也是氣得不行,可是羅家是安王的人。她不能眼睜睜地看着羅家丢了皇商的身份,這相當于去了安王的一個臂膀。
“皇後娘娘嚴重了,珊兒是受了些驚吓,臣妾會好好安撫她的。這件事說到底黃莺也有不對的地方,到底是自家人,沒得結了仇。這件事若是鬧到了皇上跟前,皇上難免會震怒,皇上動氣對身體不好,咱們也會吃挂落。
臣妾想着此事還是應該大事化小。皇後娘娘您看着臣妾先跟珊兒聊聊,再跟您商量如何處置羅洪濤可好?”香嫔這還是頭一次在顧皇後面前說這麼多話,一點往日的低調樣子都沒有。
顧皇後要的正是這個結果,不過還要裝作有些不情願的樣子:“好吧,本宮原本是打算給羅洪濤一個教訓,要不他還當這皇宮跟他家似的。不過既然妹妹都說話了。本宮也不好繼續揪着不放,就等妹妹的消息再做定論。”
香嫔領着不情不願的季佩珊去了偏院,曉之于情動之以理,說服了季佩珊。等兩人進了大殿之後,香嫔在顧皇後身邊耳語了兩句。最終定下了羅洪濤的處置結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