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公主自然注意到蘇氏的焦急,可是她就是不發話,一直耐着性子跟林月暖攀扯。
“你爹娘就不急着抱孫子嗎?按理來說,若你爹娘堅持一下,你二哥應該不會這麼忤逆他們的意思才是。”
林月暖一臉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,那表情好像在說這個問題好奇怪:“我們家兄弟姐妹衆多,我大哥一成親,我大嫂就給我阿爹阿娘生了孫子,後來我二姐也成親生子。
我阿爹阿娘他們早早地就抱上了孫子,外孫。怎麼會急着要我二哥結婚生子?再說了,我們家向來就是我們自己做主,隻要不是幹壞事,我阿爹阿娘是不會攔着我們的,這考功名可是人生大事,我阿爹阿娘就更不可能阻止我二哥了。”
長公主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,郝氏跟蘇氏對視了一眼,兩人目前為止,對林文俊還是很滿意。
郝氏跟林月暖在宮宴上見過,跟她有些接觸,等長公主問完話,便接着話茬說道:“那你二哥可有意中人了?雲夫人可别誤會,這科舉剛過,現在還有許多人在皇榜底下搶女婿呢。看雲夫人這長相,林二公子應該也是一表人才,咱們這可好奇的不行呢。”
郝氏這問題一問出來,林月暖明顯感覺到,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多了好幾束,包括上官韻兒也看向她。
林月暖裝作不知道,望向郝氏,心中起了逗弄的心思,好似在努力地回想,然後說道:“好像有……”
林月暖話還沒說完,就看見幾人全都變了臉色,上官韻兒還低下了頭。
“沒有?我就不知道了!”林月暖一本正經地說完,成功的看見郝氏等人臉色像調色盤一樣。
郝氏這才反應過來,林月暖這是耍她呢。不過她心中卻松了一口氣,神色輕松了許多,一時間笑罵道:“好呀,你這死妮子。這是逗我呢!”
郝氏比林月暖年長幾歲,所以說話也比較随意。
長公主剛剛就像坐雲霄飛車一樣,這人老了,心髒沒那麼好。她也算看出來了,林月暖早就知道她的心思,隻是沒說破而已。既然林月暖都知道,她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。
“雲夫人既然知道了本宮今日的本意,不知道雲夫人有什麼打算?你盡管放心,本宮不是那種強人所難之人,本宮也是見雲夫人教養很好,林大公子本宮之前也見過一面,是個才貌雙全的。這才起了跟林家結親的心思,不過,這種事情總是要兩家都滿意才成不是?”
林月暖見她們終于坦誠了,她也不繼續裝模做樣了:“長公主能看得上我家二哥,那是他的福氣。我隻知道他如今确實沒有什麼意中人,甚至根本就沒想過以後要娶怎樣的妻子。
我阿爹阿娘還在,我二哥的事情我也做不得主。這件事情還需寫信跟我阿爹阿娘說一下。還有我二哥那邊,我會替長公主打聽一番,明日再過府一叙,如何?”
長公主也明白是這個理,她們把林月暖請過來,也不過是打聽一下林文俊的消息,根本就不是讓林月暖跟她們議親的。
“是這麼個理沒錯,雲夫人也知道我家韻兒性子比較悶,平時也不愛說話。本宮别的不擔心,就怕這丫頭的性子不招人喜歡。”
長公主直接跟林月暖坦白,像她這麼驕傲,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,會在林月暖的面前承認上官韻兒的缺點,可見是真心疼愛這個孫女,可謂是操碎了心。
林月暖也是當娘的人,見此,她嚴肅地像長公主保證道:“長公主放心,我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,可是我們家人的品性我還是可以擔保的,我們家不會做出冷落家人,讓家人受委屈的是事情來。”
林月暖沒明說是上官韻兒,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意思。
長公主得了林月暖的話,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,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真誠。蘇氏這回則是有些激動地看着上官韻兒,林月暖遠遠地就感受到了那種深深的母愛。上官韻兒仍然是低着頭,是羞澀還是什麼的,林月暖就不知道了。
從長公主府出來,林月暖直接回了忠勇侯府,一回去才知道,她是第一個回來的,雲辰烨不在,林文俊也還沒回來。
林月暖要跟林文俊商量上官韻兒的事情,便一直等着他們回來,這一等,直接到了天黑,他們倆才進了府門。
林月暖看他們一起回來,隐約猜到了什麼。
“你們怎麼這麼晚?我都等你們一天了!”林月暖有些不高興地抱怨道,見林文俊臉上紅紅的,明顯喝了不少酒,幸好人還沒醉。
雲辰烨趕緊狗腿地給林月暖捏捏肩膀,解釋道:“夫人,這可不怪為夫。本來今日我是去酒樓查賬的,根本就沒想過跟他湊一塊兒去,結果沒想到季浩宇那家夥也在那邊。被他纏上了,我根本就躲不開了。正好二舅哥也在,我就當陪着二舅哥。”
林月暖一愣,她都忘了季浩宇家在長安了。她在長安見到的季佩珊就說過季浩宇是她哥,那他回家也是理所應當的。
“今日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?有兩個姓上官的公子一直給我灌酒,還問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,一開始還跟我稱兄道弟的,後面又說要跟我比試。我都暈了,真不知道那些公子哥在想什麼?”
林文俊從前就一心隻讀聖賢書,對這些交際的事情本來就不擅長,今日上官家帶着那樣的目的去接觸他,他又不知道,自然覺得那兩人不好想與。
林月暖正好要跟林文俊說這件事情:“二哥,上官家想把女兒嫁給你,你怎麼想?”
林文俊抱怨完,正打算喝杯茶解解酒,林月暖這話一說,他直接噴了。然後就是咳個不停。
林月暖無辜地看看林文俊:“二哥,你沒事吧?怎麼喝水這麼不小心!”
“阿暖,你這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。二哥差點被嗆死!這上官家是什麼人家?我什麼都不知道,你不會是替我應下來了吧?”林文俊說道這裡,一臉驚恐地看向林月暖,所有的酒意都沒了,整個人分外清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