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副手哪敢再吭聲,以前還能期盼焦将軍帶領他們接手瑞州,現在焦将軍被滅了門,他們可不敢得罪白少将軍,私下他們也猜過,說是範家幹的,他們覺得白将軍也插手了,全因焦将軍行為太過了。
他們并不懷疑少将軍的來意,白将軍對焦将軍已經忍耐到了極限,現在來并不意外。
白朗抽開人,帶人進入了兵營,給身後的小馬打手勢,五百人留下百人守衛,其他四百人查兵器。
白朗騎在馬上,聽着四百人一起喊,“白少将軍來兵營,爾等還不速速拜見,爾等想自立被清剿嗎?”
誰敢自立啊,整個蔺縣才多少兵馬,主心骨焦将軍一門都被滅了,整個蔺縣的人心都散了。
現在一聽白将軍獨子來了,紛紛放下手裡的事情列隊。
白朗,“......”
楊曦軒真是将他利用的徹底。
兵營的武器,一部分會存在武器庫,這些是備用武器,一部分分配給士兵預防突發事件,還有一部分士兵手裡沒有武器,他們的武器上官看守着,離士兵的大通鋪很近,一旦有事能随時拿到武器。
白朗帶的士兵,先控制了武器庫,随後又以檢查的名義收繳看管的武器。
白朗等士兵列隊,兵營并不是全部的士兵,還有四千兵馬在蔺縣的幾個鎮駐守。
白朗掃過佩戴武器的士兵,“本将軍奉吾父之名,親自查蔺縣兵器,爾等佩戴武器者将武器交上前來。”
話音落下,并沒有人上前,武器是他們的命,反而握緊了手裡的武器。
白朗不生氣,看向幾個副手。
沒等副手開口,有人先開了口,“現在副将和千總等人不在,少将軍想收了吾等的武器,吾等。”
話沒說完,腦袋已經被砍掉了,腦袋掉在地上還能看到嘴巴一開一合。
小馬人高馬大的拿着偃月刀,顯然這一刀是他砍的,動作幹淨利落,一刀人頭落地,可見偃月刀的鋒利和小馬的力氣有多大。
事發突然,不少士兵警惕的握緊武器,武器對準了小馬。
白朗心尖一顫,他果然不夠果決,握緊了缰繩,“吾父命令,爾等再多言一律以謀逆論處。”
小馬騎着馬一雙兇目瞪着列隊的士兵,大有誰敢開口就砍誰的意思。
白朗,“我數三個數。”
沒有主心骨的兵營,哪怕赴宴的武将留了人手又如何,白将軍才是瑞州的主宰,誰知道是不是白将軍想清洗不安分的人,至于抓住少将軍,呵,抓住也逃不出瑞州,反而會害死夫妻妻兒。
蝼蟻尚且貪生,何況這些兵油子呢!
沒等數到二,已經有人走出交出武器,白朗呼出口氣,他并不想大開殺戒。
小馬耳朵靈,聽到聲響餘光看向少将軍,裂了裂嘴,難怪自家公子派他來,白少将軍不行。
不過,他也意外白少将軍會幫着公子。
當然兵營早就有人跑出去通風報信,然還沒走到酒樓,已經被守在路口的士兵砍殺。
一個活口都沒留下,能冒險跑出來通風報信,都是親信,早晚會被清理掉,現在處理能免不少麻煩。
楊府,郭大爺喝的肚子飽了,去了幾次如廁,依舊沒等到周钰夫妻。
郭大爺心裡惱恨,又低咒妹夫,妹夫太狠心了,又一想妹夫不會是想舍了郭家吧,郭大爺心裡煎熬。
郭大爺倒是想沖入後院,整個府城誰不知道楊府的護衛衆多,已經直逼将軍府的護衛人數。
呸,楊曦軒那個殺将,竟然如何惜命!還有周钰夫妻也苟命的很,這幾日一步都不出府門。
郭大爺叫來管事,“給你們家主子帶句話,我們郭家掌控鹽。”
薛管事皮笑肉不笑的退下了,鹽啊,他這個管事比誰都清楚,府上的鹽除了随大流向郭家購買,楊家最不缺的就是鹽。
薛管事來後院,楊兮正和小妹說話。
楊兮聽了管事的話,“你去回郭大爺,郭家想與我們楊府交惡嗎?”
誰還不會威脅人了,她可不信郭家敢斷楊家的鹽。
周苒等薛管事離開,“郭氏一族沒了白将軍支持,他們又能守住多久的鹽?”
楊兮,“小妹就是聰慧。”
這次郭家越鬧騰,越暴露出郭白兩家出現了隔閡,郭家鬧騰成功也就罷了,可惜結果注定失敗,郭家好不容易樹立的威信再次大打折扣。
周苒不提郭家,有些驕傲的道:“在向縣已經有孕婦來醫館待産,這是對醫館的信任。”
也是對她的認可,不僅有産婦來待産,還有孩子病了住到醫館治療。
楊兮靜靜聽着小妹說醫館的變化,醫館越來越有後世醫院的影子。
周苒說完勾着手指,“嫂子,醫館的人手不夠。”
楊兮,“向縣難民衆多,怎麼會找不到人?”
周苒攤開手,“醫館倒是不缺照顧病人的婦人,我說缺人是治病的女醫,現在能治病的隻有章伯母,我和柔柔姐還不能獨自看診,教導的女孩子還在識字記藥性,還不夠當藥童的資格,現在醫館越來越忙了,章伯母忙不過來了。”
産婆的人手倒是夠,可她缺治療病人的女大夫。
楊兮,“難為你了,這世道女子識文斷字的太少了,學醫首先要識字,你有什麼想法?”
周苒瞄着嫂子,“我就是沒辦法,才來府城求嫂子幫忙想想。”
楊兮想到了人牙子,當初陪徐氏買人時,人牙子會留下識文斷字的孩子,而且曦軒剛抄了李副将的家,一些識文斷字的下人應該還沒賣出去。
楊兮,“可惜了,瑞州沒有流放村。”
她的眼裡流放村是寶藏。
其實還有一個地方識文斷字的也多,那就是花樓,花魁等都是用銀子砸出來的藝術人才,可惜古代容不下從良,一旦被揭穿,不僅日後麻煩不斷,還會影響醫館的其他女醫。
女醫館本生存本不容易,想要世代傳承下去,就要行得端坐得正。
蔺縣望江酒樓,楊曦軒吃的不錯,有些人終于忍不住了,楊将軍最開始表态後,就不再談論兵權,反而問身邊的人蔺縣有什麼特色。
武官以為今日會被逼着表态,沒想到擔心個寂寞。
一個千總見楊将軍放下筷子,站起身道:“将軍,下官還有要事,下官先行一步。”
楊曦軒靠着椅子,伸出手,“請。”
千總疑惑了,這麼容易放他離開?
千總皺了下眉頭,還沒走到酒樓門口,隻聽見铠甲的聲音,望江樓的門外已經被士兵圍住了,士兵手裡的刀正對着這位千總。
千總警惕的退後,猛的轉身問,“楊将軍,這是何意?”
廳内已經亂了起來,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,面對生命危險時,最直觀的關系表現了出來。
楊曦軒掃了一眼腿軟的掌櫃,示意掌櫃的帶着小二們下去。
“爾等不是問白少将軍哪裡去了,現在爾等可以猜猜了。”
楊曦軒笑容和藹可親,然在所有人的眼裡惡劣極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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