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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卷:首富小叔動了心 第028章 郁寒深的怒火(1)

  郁寒深單手插兜站在那兒,兩條長腿包裹在熨帖的西裝褲裡,身材偉岸挺拔,不知道站了多久。

  昏暗的燈光落在他臉上,讓他本就立體的輪廓更顯深刻,看過來的目光平靜深遠。

  “你胃不舒服?”

  司桐隻覺胃裡痛得翻江倒海,聽見郁寒深的問話,強撐着一絲笑容,沒有回答,隻是淡淡道:“我回去了,郁總再見。”

  說完朝路對面的地鐵站走去。

  郁寒深察覺到她的疏離,目光沉了沉,又見女孩走路虛浮,一副随時要摔倒的樣子,他終究還是沒忍住,上前想要扶住她。

  卻在這時,司桐忽地彎腰吐出一口皿。

  郁寒深眼眸一緊,幾個大步過去扶住小姑娘墜落的身體,看到司桐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,嘴角染皿,離得近了才聞到她身上刺鼻的酒氣。

  半小時後,華和醫院。

  司桐躺在病床上,郁寒深陰沉着臉坐在旁邊的椅子上。

  耳邊回響着醫生的話:“病人是過度飲酒導緻消化道出皿,先給她用點止皿的藥,具體哪裡出皿還需要做胃鏡進一步檢查。”

  過度飲酒?

  郁寒深知道司桐缺錢,到處兼職的情況,也知道皇廷會所忙起來的時候也會招一些兼職。

  去皇廷的客人個個手握權财,偶爾會有一些愛耍橫的客人以刁難無權無勢的服務員為樂。

  “賀恒。”他開腔,嗓音沉冷。

  賀恒送完老闆還沒走,站在一旁等候差遣,聞言應了一聲。

  “去皇廷查一下,今晚是誰在犯渾。”

  賀恒聽見郁寒深的語氣,沒由來打了個寒戰,郁寒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,可越是平靜,暴風雨來時就越猛烈危險。

  ……

  司桐醒來,已經是第二天。

  睜開眼看見陌生的環境,她愣了片刻,認出來這是間病房,随即想起來自己昨晚吐皿的事。

  陷入黑暗的前一秒,似乎看見了郁寒深焦急的眉眼。

  是他送她來醫院的吧?

  仿佛是為了驗證她的猜測,病房門口進來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
  郁寒深看見她醒了,緊繃的表情緩了緩:“感覺如何?”

  這已經是第二次被郁寒深送來醫院了,司桐抿了抿唇,輕聲開口:“好多了,謝謝您。”

  郁寒深邁着長腿走到病床邊,垂眸俯視着司桐,“焦連芳讓你喝酒你就喝?不會反抗?”

  這不是什麼秘密,去皇廷稍微一打聽就能打聽到。

  司桐垂着眸,沉默了片刻,用輕松的語氣道:“也不是白喝的,一千塊一杯,我也不虧。”

  “胃出皿還不虧?”郁寒深語氣帶着教育的意味,透着長者的嚴厲:“身體重要還是錢重要?”

  司桐擡眸,對上男人幽深的眼眸,有一肚子話想要反駁,可最後還是忍了下來,跟他沒那麼熟,沒必要說那麼多。

  她掀開被子下床,一邊說:“昨晚謝謝您送我來醫院,我上午還有工作,先回去了。”

  郁寒深卻攔住了她去拿帆布包的手,“給你約了上午九點的胃鏡,做完檢查再走。”

  “我沒事,不用做胃鏡。”司桐不想浪費時間。

  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,經常挨餓落下的老毛病,不是什麼大事。

  郁寒深握着女孩的手腕,力道強硬,“已經約好了,錢也付過了。”

  言外之意,不做也得做。

  司桐皺眉,看着男人成熟俊美的眉眼,覺得這人有點管太寬。

  而且,她最不喜歡的,就是欠人情。

  尤其是,眼前這人,還是郁知珩的叔叔。

  做胃鏡需要空腹,司桐趁郁寒深不注意,悄悄倒了杯水,可還沒來得及喝到嘴裡,男人的話漫不經心響起:“要是今天做不了,就多住一天,明天做。”

  司桐:“……”

  郁寒深坐在靠近門口的一張椅子上,手裡拿着從雜志架随手取的一本财經雜志,像一尊門神一樣擋在那裡。

  司桐放下水杯,心底生出一絲煩躁。

  皇廷的工作時間是下午四點到晚上十二點,上午她确實安排了别的兼職。

  可郁寒深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,司桐第一次發現這個男人這麼霸道。

  他們又不熟,她做不做檢查,關他什麼事?

  但是這些話她隻能在心裡想想,嘴上是不敢說,眼看着離她兼職的時間越來越近,司桐臉上有了一絲急躁。

  手機振動的聲音忽地響。

  是郁寒深的。

  他從西褲口袋裡掏出手機,是賀恒的電話。

  看了眼溫順坐在病床上的女孩子,郁寒深起身,走去陽台,順手帶上陽台的玻璃移門。

  “郁總,查到了,焦連芳的弟弟焦連成做國際船運,最近接了運往阿根廷的大單,正忙着調集手底下所有貨船……”

  賀恒把查到的信息一五一十地告訴郁寒深。

  郁寒深聽着,平靜的眼底流露出一絲冰冷的危險,如果賀恒此時在他面前,一定會默默為焦連成默哀三秒。

  片刻後,郁寒深挂斷電話,一轉身,瞧見空蕩蕩的病房,微微一愣。

  小丫頭居然趁他打電話跑了。

  郁寒深眼眸一凜,給司桐打電話,小丫頭不但不接,反而直接挂斷。

  看着空蕩蕩的病房,他被氣得笑出來。

  他鮮少管閑事,為數不多的兩三次,都在司桐這裡碰了一鼻子灰。

  ……

  司桐從病房逃出來,電梯都不敢等,一刻不停地走樓梯下樓。

  一直到坐上公交車,她才松了一口氣。

  她知道自己此舉顯得十分不識擡舉,多少人削尖了腦袋往郁寒深跟前擠,隻為了與他攀上關系。

  她居然不知珍惜,反而避之不及。

  可她真的不想欠郁寒深太多。

  人情是最難還的東西。

  經過剛才的一番奔跑,胃裡隐隐又有了不适感,她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,眉頭都沒皺一下,直奔工作點。

  忙到下午三點半,她又趕去皇廷。

  今晚訂包廂的客人來得早,人又多,基本沒有空閑的時候,人一忙起來,就沒時間胡思亂想了。

  十點半,客人終于盡興而歸,司桐和同事一起收拾滿桌的狼藉,收拾完,已經十一點多。

  這麼晚,公交地鐵都已經停運,司桐用手機叫了輛網約車,站在皇廷門口等。

  結果,網約車沒等來,倒是等來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
  看見郁寒深帶着冷氣的臉,司桐有些心虛,下意識轉身想逃。

  “跑一下試試。”郁寒深像是看出了她的企圖,率先開口,壓低的嗓音莫名叫人頭皮發緊。

  司桐理虧在先,尴尬地看着他:“郁總,好巧啊,您還沒回去?”

  今晚雖然忙,但百忙之中同事們還是抽空八卦了一下郁寒深在九樓吃飯的事。

  按理說,這個點了,他早該結束飯局回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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