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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卷:首富小叔動了心 第298章 *郁寒深的調教(1)

  郁寒深帶司桐去了華和醫院,今晚莫煦北坐急診,給司桐處理好臉上的傷,安排了張病床給她休息。

  兩人站到急診樓門前的台階上,莫煦北遞了根煙給郁寒深。

  莫煦北單手插着白大褂口袋,吐着白煙随口問:“半夜三更的,在哪兒弄成這樣?”

  郁寒深的手指點了點煙身,慢條斯理的,“和玲玲在酒吧喝酒,跟人打了一架。”

  聞言,莫煦北笑了起來,“你這孩子還沒生,爹先當上了,找年紀小的就這點不好,不但要給人當老公,還得給人當爹,有操不完的心。”

  發表完看法,莫煦北見好友一副氣定神閑樣,笑道:“你倒是樂在其中。”

  話鋒一轉,他又說:“不過,小也有小的好處,長得水靈,在家裡擺着,看着養眼,高興的時候撒撒嬌,能把人骨頭酥化。”

  郁寒深緩緩吐出一口薄霧,薄唇勾着,“也有氣人的時候。”

  莫煦北想起幾日前郁寒深叫他們過去喝酒那晚,當時郁寒深顯然是在小丫頭那裡吃了癟,還被氣得不輕。

  想到這,莫煦北笑得露出兩排白牙。

  也隻有司桐那丫頭有本事讓這位海城首富吃癟,但凡換個人,隻有在郁寒深手底下吃癟的份。

  “那你們現在是什麼情況?把小姑娘搞定了?”莫煦北問。

  郁寒深沉默一陣,語氣平緩地開腔:“還不到火候。”

  莫煦北一怔,“什麼意思?”

  郁寒深漫不經心:“不破不立,不打破她的執念,她永遠走不出當下的困境,看不清究竟想要什麼。”

  他修長的手指捏着香煙的黃色濾嘴,另一隻手搭着側腰的皮帶。

  司桐的執念就是離開郁寒深,否則對不起親人,讓她得償所願,是打破執念的最好方法。

  莫煦北聽懂了郁寒深話裡的意思,又見他一副穩操勝券的從容樣,不禁側目:“你倒是會調教小姑娘。”

  “我原以為是小丫頭把你拿捏得死死的,現在看來,她壓根不是你這隻老狐狸的對手。”

  次日,司桐在病房醒來。

  捂着發脹的太陽穴,在病床上坐了好一會兒,才緩過宿醉的勁兒。

  “你醒了?”旁邊響起陌生的女音。

  司桐轉頭,瞧見穿着護工工作服的中年女人。

  見她沒說話,護工開口道:“去洗漱一下來喝粥吧,早上現熬的粥,宿醉後喝這個最養胃了。”

  司桐沉默,昨晚她雖然行為有些失常,但沒到什麼都不記得的程度。

  “是誰雇傭你來照顧我的?”她問。

  護工回:“是一位個子很高的先生,粥也是他吩咐我做的。”

  司桐擱在白色被褥上的手緩緩收緊。

  幾日前在醫院,郁寒深明顯被她的話氣到,不但答應了離婚,之後也沒再來找她。

  昨晚去派出所領她,估計也是出于身為男人的責任。

  “對了。”護工像是忽然想起什麼,拿起床頭櫃上的一個棕色牛皮紙文件袋。

  邊遞給司桐邊說:“這是那位先生叫我轉交給你的。”

  司桐怔了一怔,遲遲沒有伸手去接。

  她想起郁寒深那晚說的最後那句話:既然你想清楚了,我成全你,改天我會叫人把離婚證送到你手上。

  即便有所預料,當她繞開文件袋的纏線,看見裡面那本紅色的小本子,她還是覺得心口有什麼東西被挖走。

  司桐捂着兇口,隻覺心髒的每一次跳動,都帶起一陣難言的疼。

  她慌亂地把那本印着銀色‘離婚證’三個燙金字體的紅本子塞回去,甚至沒有勇氣打開看一眼。

  從此以後,她跟那個男人再也沒有半點牽扯了。

  這樣也好。

  回學校前,司桐去了趟舅媽和央央的病房。

  看見她走出病房,護工拿手機撥了一個号:“那個小姑娘出院了。”

  手機裡,傳出一道低沉又富有磁性的男嗓音:“她的狀态怎麼樣?”

  護工想了想,“不怎麼樣。”

  尤其是把那個牛皮文件袋交給她之後,雖然她的臉上依舊是清冷的表情,可護工就是感受到她身上流露出的濃烈的難過。

  電話裡安靜了幾秒,再次傳出磁厚的男聲:“她吃早餐了嗎?”

  護工:“吃了。”

  舅媽的病房裡。

  舅媽在收拾東西,這幾天要出院回桐城了,她提前把一些衣物寄回去。

  在這住了快兩個月,東西挺多。

  舅媽瞧見司桐的手上包着紗布,愣了下,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上前關心:“你的手怎麼了?”

  司桐彎了彎嘴角,“不小心磕到了。”

  央央坐在床上玩芭比,她伸手捏了捏小家夥軟軟的臉頰。

  舅媽聽她說得渾不在意,心想估計傷得也不重,沒多問,轉而問她具體幾号期末考。

  司桐回答:“十五十六号兩天考試,我訂了十七号上午的高鐵票。”

  馬上要回家,舅媽有些高興,想到要跟司桐分開,又有些不舍。

  “你一個人在海城,好好照顧自己,遇到事及時跟郁先生商量,别一個人硬扛,知道嗎?”她苦口婆心。

  司桐怔了怔,垂眸,“我跟你們一起回桐城。”

  舅媽意外:“跟我們回去?郁先生同意?”

  雖然因為喪事沒辦婚禮,但兩人已經領證,是正式夫妻,肯定要一起過春節。

  司桐臉色發白,手指捏緊了牛皮文件袋。

  離開醫院,她走到醫院南門對面的公交站等公交,這個點人不多,她坐在長凳上。

  站牌前的人和車來了一波又一波,也走了一波又一波,隻有那道纖瘦的身影如雕塑般始終停留在原位。

  不遠處,一輛黑色邁巴赫裡,後排座降着車窗,露出一張成熟俊美的男人臉龐。

  郁寒深靠着椅背,夾煙的手伸出車外,腕部搭着窗沿。

  黑色大衣袖口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襯衫袖邊,黑盤鋼表更顯出他深沉尊貴的氣質。

  煙灰堆積,彎着欲落不落,然而它的主人始終沒有将它點落。

  郁寒深的視線落向公交站,默默注視着司桐,平靜的眼底有心疼在翻湧。

  小姑娘緊緊抱着那個棕色牛皮紙文件袋,像是被抛棄的小動物,整個人都流露着脆弱和無助。

  駕駛位的姚助理接了通公司打來的電話,詢問郁寒深什麼時候過去開會,那邊已經等了好久了。

  姚助理挂了電話,小心翼翼地轉頭看了眼一身低氣壓的大老闆。

  又看了眼坐在公交站下一動不動的纖瘦身影。

  司桐穿着軍綠色的羽絨服,裹着圍巾,又戴上了羽絨服的寬大兜帽。

  哪怕裹得這麼嚴實,因為身材和體态的優越,坐在那裡,仍舊十分惹眼。

  “郁總,今天風大,我們送一送太太?”姚助理試探着問。

  郁寒深沒接這話,不緊不慢地彈落煙灰,青白煙灰紛紛揚揚中,他緩緩開腔:“桐城縣委書記昨天聯系你,說了什麼?”

  姚助理道:“他說桐城計劃建集體社區,把地空出來做商業用,想問問您有沒有興趣?”

  郁寒深:“跟那邊要一份規劃書,下午放到我桌上。”

  姚助理有些詫異自家老闆怎麼會對那麼偏遠的小縣城的項目感興趣,不過也沒多言,點頭應下。

  下雪了,海城今年的第一場雪。

  司桐感覺到眼睛上落了涼意,回神,看見眼前飄着細小的雪花。

  眨了眨酸澀的眼睛,她站起身,上了正好打開前門的公交車。

  剛落座,接到張夢玲的電話。

  “桐桐你沒事吧?”張夢玲沙啞的聲音傳來,“昨晚你是怎麼回去的?”

  司桐沒回答,而是反問:“你大哥罵你了嗎?”

  “暫時沒有。”張夢玲郁悶道:“我剛才一睡醒,就接到他的電話,他說晚上回來跟我算賬。”

  “對了。”她忽然又高興起來,“大哥說倪雪他們要賠償我們哎,雖然昨晚我們倆在人數上吃了點虧,但我戰鬥力強,把她們打得鼻青臉腫。”

  “挨了揍還要賠錢,倪雪現在肯定氣死了,嘿嘿,幸好我們有曲大律師。”

  司桐握着手機,神色恍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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