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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卷:首富小叔動了心 第466章 郁寒深的手段(20)

  當時,司桐正在上課,榮景月直接推開教室的門,沒理老教授皺眉問她幹什麼,視線在寬敞的階梯教室裡搜尋一圈,最後定格司桐臉上。

  “我找你有事,是出去說,還是在這說?”榮景月語氣很不好。

  司桐察覺到大家都在看她,她不想自己的私事弄得人盡皆知,也不想耽誤大家上課,起身走出教室。

  兩人來到兩棟教學樓的連廊上。

  “害死我姐姐,你晚上睡覺不會做噩夢嗎?”榮景月的眼睛紅腫,比幾天前在環貿中心見,明顯憔悴了很多。

  司桐聽了這話,蹙起雙眉,“你這話什麼意思?”

  榮景月見她似乎真的不知情,諷刺地笑了,“你居然一點都不知道,郁寒深把你護得可真好啊,可是憑什麼?”

  “憑什麼我姐姐丢了命,你卻在别人的庇護下活得逍遙自在、心安理得?”

  “我姐姐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,可她已經受到懲罰了,她被曝光不雅視頻還不夠嗎?她好不容易找到幸福,郁寒深還不放過她。”

  “在她快要生的時候,讓人給她送了一段錄音,告訴她,當年害死她初戀、害她被輪J的人,是姐夫,你知道這對她來說是多麼大的打擊?”

  “她一定很絕望,才會用肚子撞桌子,才會用這種方式報複姐夫,她一定很難過……”

  榮景月說着,哭起來,“是你害死了她!是你!”

  她邊哭喊邊朝司桐沖過來,隻是還沒碰到司桐,就被突然冒出來的保镖推倒在地。

  司桐站在保镖的身後,心緒被榮景月的幾句話沖擊得有些亂,但很快,她冷靜下來。

  淡淡地俯視坐在地上傷心痛哭的榮景月:“你也說了,你姐姐是報複你姐夫,才會用肚子撞桌子,害死你姐姐的是景澤川,不是我,更不是我丈夫。”

  “我不知道景澤川和榮畫橋到底發生了什麼,但能讓榮畫橋連孩子都不顧,肯定罪大惡極。”

  “你與其在我這裡做沒用的控訴,不如想想能不能通過法律手段給你姐姐讨回公道。”

  榮景月怔了片刻,忽地爬起來:“對!我要告景澤川買兇綁架宋子淺和姐姐,我要告他!我要給姐姐讨回公道……”

  司桐三言兩句就将榮景月的矛頭轉移,看着榮景月的身影消失,她沒有立刻回教室。

  走到僻靜處,給郁寒深打電話。

  司桐想問郁寒深,榮景月說的是不是真的。

  如果真的是景澤川害榮畫橋被輪,而榮畫橋不知情,并且自以為很幸福地跟景澤川在一起。

  那在她即将臨盆之際,将真相告訴她,跟要她的命沒什麼區别。

  這步棋,走得真狠。

  電話很快被接聽,郁寒深沉穩溫柔的嗓音立刻響起:“不是在上課?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?”

  司桐忽然又不想問了。

  “有點想你。”到嘴的問題變成甜蜜的情話,“你晚上什麼時候回家?我想早點見到你。”

  司桐難得主動說這麼讨人歡心的話,郁寒深明顯心情不錯,淡笑了聲,回道:“我盡量早點回去。”

  “那我和孩子在家等你。”司桐說。

  挂了電話,她深呼吸一口,回了教室。

  另一邊,煌盛集團的總裁辦,郁寒深剛把手機放回老闆桌,姚總助敲門進來,“郁總,景澤川找您。”

  十分鐘後,七樓會客室。

  郁寒深進來,就看見坐在沙發裡,滿身頹然和悲痛的景澤川。

  “景先生找我何事?”郁寒深的薄唇勾着笑,但是那笑,不達眼底,開腔的語氣漫不經心。

  景澤川擡起布滿皿絲的雙眼,“我和橋橋都已經為當初的事付出了代價,你又何必趕盡殺絕?”

  “付出了代價?”郁寒深慢條斯理地提了下褲腿,在景澤川對面坐下。

  微微上提的筆挺褲管下,是純黑的商務襪和锃亮的黑色商務皮鞋。

  他的上身隻穿了件黑襯衫,暗銀色的挺括領帶,領針和袖扣别緻矜貴。

  一如既往的二八分背頭,一絲不亂又成熟穩重,上位者的派頭十足。

  “景先生以為,區區百分之二十七的景氏集團股份,和榮小姐的一段視頻,就能抵我妻兒的性命?”

  “敢動我的妻子和孩子,不剝你們一層皮,如何消我心頭恨。”

  景澤川猛地往前傾,兩手重重拍在茶幾上,眼淚滑過他堅毅的臉頰,“可你的妻子和孩子都安然無恙,我的妻子卻死了!”

  與他的情緒激動比,郁寒深仍舊沉穩如山,八面不動,“是嗎?真遺憾。”

  郁寒深慢慢交疊起長腿,身軀往後,靠着椅背,淡淡開腔:

  “景先生讓人在我妻子的頒獎禮上惹事,可有想過她懷着雙胎,即将生産,一着不慎,可能一屍三命?”

  景澤川一怔,他能在繼承人鬥争中獲勝,自然有預判的能力。

  一屍三命,他當然有預料。

  隻是刀子不捅在自己身上,是不知道疼的。

  郁寒深沒有停頓,繼續道:“我不過是把你對我做過的事,還給你,你就受不了了?”

  景澤川擡起手,捂着臉低聲痛哭。

  郁寒深看着他,目光平靜而涼薄,無半點同情。

  許久,景澤川沉悶的聲音從指縫間溢出來,“那段錄音,是你僞造的吧。”

  “我是弄死了那幾個綁匪,也說過類似的話,但,錄音裡的‘我’,英文發音不是我的習慣。”

  “你找到了我當年雇傭的那支雇傭軍,是吧?如今,隻有那支雇傭軍知道我做過什麼,說過什麼。”

  “郁寒深,你當真是心狠手辣,為了報複我,什麼都做得出來。”

  郁寒深輕笑,“比不得景先生,為了讨女人歡心,可以對無辜的孕婦下手。”

  言罷,他站起身,“榮小姐英年早逝,郁某深表同情,要怪,就怪你,不該助纣為虐。”

  ……

  景澤川失魂落魄地走出煌盛集團大樓,被外面的太陽一刺,眼淚嘩啦啦往下淌。

  耳邊隻剩下榮畫橋留下的最後那句話,“景澤川,以後,我再也不要見到你。”

  再也不要見到他。

  現在,她真的再也不用見到他了。

  咎由自取。

  景澤川穿過煌盛大樓前寬廣的廣場,跨過路邊綠化帶,徑直朝路對面走。

  這一切,都是他咎由自取。

  忽然,刺耳的刹車聲劃破長空。

  緊接着。

  嘭!

  姚總助急匆匆推開總裁辦的門,“郁總,景澤川被撞了,恐怕……”

  郁寒深的眼眸平靜如深潭,聞言不起一絲波瀾,“知道了,去忙吧。”

  景澤川在煌盛集團大樓前被撞,很快傳開。

  郁寒深接到郁老爺子的電話。

  郁老爺子在電話裡質問:“你說實話,榮畫橋突然沒了,是不是你做的?”

  “要不然景澤川怎麼會跑去找你,還在公司前被撞了,我聽人說,交警調監控,他是故意尋死。”

  郁老爺子可沒忘了,當初司桐差點死在手術室,是榮畫橋幹的。

  “以前你做事激進,手段強硬,我不管,但你現在有妻子有孩子,做事的手段也該軟和點了。”

  “就當給孩子積點陰德。”小心将來遭報應。

  最後半句,郁老爺子沒說,不想把不吉利的話,說在大孫子身上。

  但郁寒深聽懂了。

  他站在總裁辦的玻璃牆前,俯瞰海城金融中心的繁榮盛景。

  那雙向來波瀾不驚的眼眸,此時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,黑雲層層疊疊,帶着雷霆萬鈞般的壓迫感。

  半晌,他雲淡風輕地說:“知道了。”

  傍晚五點左右,夕陽西下,金燦燦的陽光鋪滿海城大街小巷。

  貢院八号院,一輛邁巴赫平穩地駛到庭院大門口。

  郁寒深坐在駕駛室,隔着鐵藝大門,一眼看見草坪上妻兒追逐嬉戲的畫面。

  君寶和卿寶邁着小短腿在前面跑,司桐在後面踩着小碎步追。

  追到一個,摟緊一個,輪流親他們的小臉蛋。

  陽光跳躍在她的眼角眉梢,襯得她鮮活又明媚。

  郁寒深眼底層疊的黑雲,在這一刻緩緩散去。

  司桐聽見汽車聲,一轉頭,看見熟悉的邁巴赫駛進院子裡。

  車子停穩,郁寒深推開車門下車。

  司桐丢下孩子,輕快地跑過來,“老公,你回來了!”

  君寶和卿寶看見媽媽跑向爸爸,争先恐後地追在後面,一歲五個月的小家夥們,腳下已經很穩當了。

  君寶的小臉緊繃,有郁寒深嚴肅的影子,卿寶奶聲奶氣地喊着:“媽媽,媽媽。”

  司桐跑到郁寒深面前,一個助跳,跳進他懷裡,雙腿圈住男人精瘦的腰。

  郁寒深穩穩接住她的同時,兩條腿被兒子們一人一條抱住。

  他深邃的眼中都是笑意,“怎麼跟個孩子似的?越來越沒有當媽的樣。”

  司桐摟着他修長精壯的脖子,笑容燦爛地看着他,“我很想你。”

  話音未落,她主動吻住丈夫的薄唇。

  郁寒深微擡着下巴,手臂力量穩重地托住小妻子的臀,在春風裡配合地與她接吻。

  腳下,是兒子們喊爸爸的聲音。

  身為丈夫,身為父親,他勢必要護妻兒周全,不讓他們被任何人欺負。

  若是叫人欺負了,必然要連本帶利地讨回來。

  不擇手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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