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銘接下了對局邀請,便也不再對二人惡語相向,而是嚴肅的談起了兩人的比試:
“既然要比,那咱們就把規則定下來:你我選用同樣的材料進行釀酒,釀出來的酒我們交叉盲比,得票最高的人獲勝,沒問題吧?”
張大川點點頭:
“沒問題,我相信在座諸位都是有品鑒能力的人,也相信趙師傅的人品,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弄虛作假。”
趙銘一聲冷哼,轉身往廠房那邊走去:
“你放心,我趙銘釀了一輩子酒,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弄虛作假的事。”
“如果你的酒真的好喝,那我甘願認輸。”
……
在趙銘等人的帶領下,張大川和蘇韻來到了酒廠的釀造廠房裡。
随即,趙銘問張大川道:
“你需要什麼釀酒原料,盡管列個清單出來,我立刻讓人去着手準備。”
張大川卻搖了搖頭道:
“正常的釀酒步驟繁瑣不說,時間上也需要十天半個月,我們沒有那多時間來浪費,所以我建議直接用發酵後的半成品,快速釀酒來比對,如何?”
正常的釀酒,需要經過選料,制曲,發酵,蒸餾,勾兌,灌裝等步驟來完成。
這其中的每一步都有着極其嚴格的要求,任何一步出了問題,都會導緻釀酒失敗。
所以哪怕是張大川,也沒辦法把這釀造步驟省略縮減掉。
但三個月的時間又十分緊迫,花費十天半個月來進行一場比試,實在是太奢侈了。
但如果采用發酵過後的半成品,那就隻剩下最後三步需要走了。
而蒸餾,勾兌,灌裝……都不會花費太長時間。
趙銘對釀酒了若指掌,知道張大川說的是有道理的,所以想都沒想就點頭同意了:
“好,那就按照你說的來。”
釀酒之中,發酵是至關重要的一步,好的釀酒師傅,往往能一眼看出發酵的半成品是否到了最完美的程度,從而在酒未成之前就給出評價。
而隻有在最完美的狀态下,蒸餾過後得到的高濃度原酒,才是最好喝的。
所以,控制原料的發酵程度,也是極其考驗眼力的一環。
趙銘不相信,這個毛頭小夥子,能擁有一眼看穿酒曲優劣和發酵程度的眼力。
趙銘讓那叫王鵬的員工,去取了一部分發酵好的半成品過來。
指着那些半成品,趙銘對張大川道:
“這是我們最新發酵好的半成品,你我從中提取一些,釀造少量酒水即可,這樣省去不少時間,也不必要浪費太多糧食,你沒意見吧?”
張大川點點頭:
“沒意見。”
趙銘嚴肅道:
“那我們現在就開始!”
說完,趙銘已經自顧自的取了容器,弄了些半成品放入其中,開始着手蒸餾提純。
而張大川,也開始認真的觀察着面前的那些發酵原料。
他神色無比專注,雙眼之中有一抹不易察覺的亮光閃爍,正是用了進化之力的透視之力在觀察。
蘇韻發現張大川狀态不對,忍不住關切的湊上前,問道:
“大川,你在看什麼呀,這些半成品都是同一批制作出來的,差異非常小的,直接用就可以了。”
張大川搖頭:
“發酵的酒曲說到底其實是菌絲,哪怕是同一批酒曲,也會有濃度上的不同……菌絲的濃度和酒的優劣是有很大關系的,我要尋找最好的。”
蘇韻聽的連連點頭,便關切問道:
“那你有把握嗎?”
張大川下意識的扭過頭來,看向蘇韻:
“當然有。”
他這一看不要緊,因為正用着透視之力的緣故,所以視線直接就透過蘇韻身上穿着的小西裝,看到了衣服下的完美軀體。
張大川隻覺得鼻子一股熱流湧出,差點就把鼻皿流出來了。
他急忙收回能力,控制心神,然後嘿嘿一笑對蘇韻道:
“我今天要是赢了,你今晚得來找我。”
自從上次兩人有過之後,蘇韻因為擔心被郭茵茵發現,這兩天夜裡就再也沒來找過張大川,可把嘗到甜頭的張大川憋壞了。
蘇韻一聽這話,頓時霞飛雙頰,猶豫片刻後,又羞又怯的輕輕點了點頭,聲如蚊呐道:
“等你赢了再說。”
張大川頓時激動無比,信心十足道:
“那你可看好了,看我今天怎麼讓這臭脾氣的老頭吃癟。”
說話的功夫,他已經為自己盛了一些半成品放入酒壇,然後一邊攪拌一邊加入一點點靈液進去,同時用水控制酒壇的溫度,使其保持在一個穩定的範圍之内。
酒精的沸點比水低,所以釀酒溫度不能過高,不然酒精會蒸發掉。
這一步對于酒水濃度影響極大,水分多一分少一分,都會大大影響酒的度數和口感。
這個過程需要相當驚人的耐心跟精力,稍有不慎,就會把好酒變成劣酒,功虧一篑。
當然,最後的蒸餾提純也同樣至關重要。
不過,張大川有透視之力在,應付起來是相當的輕松。
而另一邊,趙銘純粹是靠着多年的經驗在控制着溫度進行攪拌,雖然沒有張大川的視力,但靠着鼻子和感覺,也進行的遊刃有餘。
并且,趙銘一邊釀造,還一邊在教導王鵬那些員工:
“這種半成品加工的速成酒其實是很不可取的,因為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,永遠都不可能成為一個釀酒師。”
“今天這麼做,隻是為了給某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一點教訓,你們千萬要引以為戒,不要想着走捷徑,知道嗎?”
衆人心悅誠服的連連點頭:
“是。”
趙銘滿意極了,再度講解道:
“釀酒釀酒,最關鍵的就在那個‘釀’字上。”
“所以我們一定要沉住氣,要靜下心,要收住神,不急不躁,這樣才能釀出好酒。”
“你以時間和耐心對酒,酒才會以美味和醇香回報你。”
趙銘的話,讓衆人受益匪淺,連張大川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。
這老頭雖然脾氣臭,但确實有幾分真本事在。
就這樣,時間緩慢流逝,一個上午的時間,就這麼過去了。
一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,張根鎖那些人都還沒有回來。
而張大川和趙銘還在枯燥的進行着攪拌,根本停不了手。
于是,蘇韻幹脆打電話叫了十幾份外賣進來,招呼着衆人草草解決了午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