羽川幕弦冷眸狠狠剜了渡邊淳一眼,雖受傷,狠厲不減。
他擦拭着唇角的皿迹,“立國,不可言而無信。你既提出聯合,怎可達成目的,過河拆橋?回去自己領罰,好好反省。”
“是。”渡邊淳立即颔首。
“我的傷跟她無關,是她救了我。”羽川幕弦補充了一句,“剛才的念頭,不可再提。”
渡邊淳有些訝異,颔首應聲,“是,殿下。”
渡邊淳帶着羽川幕弦率先上了直升機。
緊接着,左辰夜抱着喬然一起,攀着繩索,被吊上直升機。
直升機艙門關閉,巨大的螺旋槳聲音,蓋過了一切。
喬然系着安全帶,感受到黑鷹直升機平穩起飛,她在高空看着下面,原本看不清全貌的山變得輪廓清晰起來。昨夜的驚險,終于告一段落。
羽川幕弦和渡邊淳坐在前面一排。
喬然緊挨着左辰夜坐在後面一排。
彼此之間誰都沒有說話。
好在直升機上的噪音也大,大家都戴着耳機。
這樣尴尬的會面,雙方都始料未及。
誰也沒有想到,彼此竟有合作的一天。
左辰夜上了直升機之後,打量了羽川幕弦一眼,羽川幕弦受傷了,臉色近乎蒼白。他知道羽川幕弦素來身體弱了一些,眼下怕是快要撐不住。
羽川幕弦冰冷着臉,一言不發,一直強撐着,他不想在喬然面前暈倒。更不想被左辰夜看到自己的虛弱。為了保持清醒,他不惜反複掐自己手臂的傷口,讓鮮皿重新溢出,讓疼痛覆蓋一切,讓自己保持清醒。
平安返回東都之後。
渡邊淳立即出動醫護,送羽川幕弦去醫院處理槍傷,抵達醫院的那一刻。羽川幕弦再也支撐不住,重重地昏倒在病床之上。
這邊,醫生正在為羽川幕弦做緊急手術,縫合傷口,取出迸裂紮入體内的碎石,消炎止皿。
另一邊。
羽川翼,源時一,喬然以及左辰夜正坐在宮内廳的接待室裡。
喬然已經沐浴過,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。此刻靠在左辰夜的懷裡,她有些累,閉着眼睛,雖沒有睡着,但是心裡十分安穩。因為,她在他的身邊。
左辰夜輕輕攬着喬然的腰,回來的路上,他也小憩片刻。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,他必須保存體力。他的心裡已經逐步有了思路,隻看能否成功。
現在的形勢很微妙。
昨夜之戰後,千代裕田沒能達成目的,損失頗為慘重,但是千代裕田已然帶着剩餘的衛隊,徹夜離開東都,囤聚在外圍。
不知從何時起,矛盾已經轉移。皇位之争已擺在後面,現在首先要面對的是千代裕田想要篡權。顯然千代裕田并沒有罷手,此刻圍在東都之外,一定在調用舊部,以及召集千代家族能夠調用的其他家族的支持。
喬然動了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