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飯以後,今晚于承先留宿在夏家主宅。
其實這也是夏家默認的。
自從安雲熙四年前出了醜事,闫軍又被當場擊斃。若說軍閥内部不知道這件事,是不可能的。隻是礙于夏家兩百多年來在軍中的威望,沒人敢私下議論而已。
雖然大家都知道安雲熙是隻被抛棄的破鞋,但是夏家女婿的身份,還是香的,無數人夢寐以求。所以當安雲熙回到京城,軍閥幕府大院裡面,想要接近她的人,還是很多。
秦念真隻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嫁一個老實本分的男人,對安雲熙足夠好,就行了,至于其他不重要。
名譽,權勢,金錢,夏家都不缺。
偏偏安雲熙選中了于承先。
其實,對于于承先這個人,秦念真心裡始終有所芥蒂。
說不上來為什麼,也說不上來具體哪裡不好,就是有種直覺。
晚飯後,秦念真看着安雲熙和于承先兩人相攜走上樓,溫馨相擁的一幕,本該是一副美好的場景。不知道為何,她的心裡,始終有些沒着落。
結婚申請已經批了,他們的關系也是人盡皆知。
這件婚事,算是塵埃落定。
秦念真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,輕輕歎了口氣。
但願,他們這次的選擇是對的。但願安雲熙能有無憂慮的後半生。
她的擔心,主要是因為,于承先這個人,有些看不透,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。就像闫軍一樣,城府太深,藏得太深,讓人看不懂。
于承先平日裡,前前後後,裡裡外外,方方面面照應的都很好,工作上成績也很突出,軍閥幕府中威望也不容小觑。他看似很完美,但正因為太完美,總讓人覺得,不像是真實的。
就好像,眼前所展示的,并不是他本人。
真實的他,其實是另外一幅面孔。
而且,于承先的個人能力,明顯勝過闫軍許多。
不知為什麼,她心裡總是隐隐擔憂,安雲熙能否駕馭得了這樣的男人。
但願是她想多了。
安雲熙和于承先回到了屬于他們的房間。
雖然他們還沒有領證,但是從一年前開始,夏家默許于承先每周在主宅留宿一兩天。畢竟他們談了很久戀愛,完全不讓他們在一起,也不合适。
每周讓他們相會一兩天,也是必要的增進感情。
一進入房間,關上房門。
安雲熙和于承先兩人的表情,雙雙變了。
卸下僞裝,兩人臉色全都垮了下來。
于承先在沙發上坐下來,靠着軟墊,外套直接扔給安雲熙,命令道:“去挂起來。”
語氣,像是丈夫指使妻子做事,完全沒有剛才在人前的那套溫柔貼心。
變臉比翻書還快。
安雲熙拿起他的外套,氣得手指微微發抖,但還是替他挂好衣服。
“明天我們去把結婚證領了。”于承先松開袖扣,将手腕上的手表取下來,放在了茶幾上。
“用不着這麼急吧?申請書不是已經拿到了?”安雲熙皺眉,聲音略有不滿。
她看着眼前姿态傲慢,躺在沙發裡的于承先。
就憑他,長相中等,身材還算過得去,國字臉,濃眉劍目,人前一副嚴謹客氣的樣子,人後一副張狂傲慢的樣子。隻有真正了解他的人,才能感受到他城府極深,全身上下透出一股陰邪之氣,真不屬于,她安雲熙能夠看入眼的男人。
最關鍵,他比她大了整整十二歲。
切,老男人。
“怎麼?你有意見?”于承先挑眉,臉上寫着不屑,“你以為自己還有其他選擇?難不成,你還想着過去的舊情人?”
安雲熙不說話,兇前不斷的起伏,代表她已經生氣了。
“呵呵。”于承先完全沒有将她放在眼裡,“我今天見到了左辰夜,長得是不錯。”
安雲熙一愣,雙眸陡亮,左辰夜?左辰夜竟然來到京城了?剛才吃飯的時候,聽于承先說,他參加了AI智能峰會,該不會左辰夜也來參加了?
四年了,自從訂婚宴之别,她再也沒有見過左辰夜。
但是,他英俊酷帥的容貌,始終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。怎麼可能忘記呢?尤其是看着眼前這個又老又普通的男人,落差太大,她實在沒有辦法心裡平衡。
該死,這一切全都拜喬然所賜。
于承先注意到安雲熙眼神的閃爍變化。見她眼裡流露出欽慕的光芒。
他冷笑,譏諷道:“你心中該不會還在幻想。你這隻破鞋中的破鞋,左辰夜還會要你?”他一邊說,一邊解開自己的襯衫紐扣,接着松開皮帶。
“當好你的夏家女婿,我心裡想什麼,你管不着。”安雲熙忍不住回諷,“就你,出生寒微,骨子裡都帶着低賤的味道,隻配給左辰夜提鞋。”
她今天特别生氣,口不擇言。
“人前一套,人後一套。啊......”她話還沒說完,突然慘叫了一聲。
于承先怒火中燒,直接将她拖到沙發之上,肆意橫沖直撞。
賤人,竟然說他隻配給左辰夜提鞋!
他完全是一種發洩,不帶任何感情。
安雲熙何時受過這種待遇,從前,不管哪個男人,在床上都是哄着她,順着她,滿足她。唯有于承先,對待她,就像對待一件粗使的工具,想怎麼使用,就怎麼使用。
好疼,她咬牙切齒地忍住,承受着。
于承先完全不顧安雲熙的感受,發洩完以後,一把将她推開。
見安雲熙始終緊繃着臉,一臉不爽的樣子,他嘲諷道,“說我人前一套,人後一套?你我半斤八兩,有什麼區别。怎樣?左辰夜應該也戳穿了你不為人知的另一面,才果斷抛棄你。僞白蓮,夠淫賤,夠狠毒,兩面三刀,貪得無厭。呵呵。”
安雲熙咬着唇瓣,拉好自己的裙擺,雙拳握緊。
該死的男人!要不是自己有把柄在他手裡,她怎麼可能讓他這樣欺淩,這樣羞辱,随意踐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