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秀韻瞥見左辰夜走下樓,連忙說道,“今天不打擾了,我們該回去了。”
此時,夏晟霆也來到樓下。
兩家人彼此照面,互相打了招呼,客氣有禮。
左辰夜環顧四周,禮貌地問道,“家中如有要幫忙的事情,盡管吩咐。夏老爺子在家中出了意外,需要報備當地警署嗎?”
不知為什麼,他腦中突然閃過異樣的感覺。他想起自己的奶奶趙謹容,在家中身亡,至今沒能查到兇手。
誰能肯定,夏老爺子一定是意外身亡?
秦念真回答,“昨天警察總署二分局的刑警隊長來過。他仔細看過現場,沒有疑義,資料他也帶回去了,承諾我們會保密存檔。”
“二分局的刑警隊長?”左辰夜怔愣片刻,才反應過來,不就是宮蘇言嗎?
“宮蘇言昨晚來過這裡?該不會,是跟喬然一起來的?”他直接問。
“嗯。本來他們順路經過,正好遇上我們家中出事。說起來,宮警官和我們還算是親戚,既然他看過現場了,我也放心。”秦念真對宮蘇言印象非常好。
“親戚?”左辰夜俊眉凝結,心内頗為疑惑,沒想到宮蘇言和夏家還能攀親帶故?
“哦。你不知道?我以為你們因為趙謹容的事情打過交道,你對他會有所了解。他的背景可不簡單。他的父親是首席大法官宮遠行,母親冷凝是第三大建築公司繼承人。冷家和我們夏家是姻親,他可以算是雲熙的表哥。”秦念真解釋道。以後左辰夜也是自家人,大家都是親戚,沒有必要隐瞞。
“原來是這樣。難怪宮警官年輕有為。”左辰夜客氣地回道。
他心中暗忖,宮蘇言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後台背景,難怪敢無視他,敢正面和他杠。最關鍵,明顯宮蘇言心儀喬然,隻要眼不瞎都能看出來。
他又想起宮蘇言昨晚說的話。
“我說,你既然要離婚,要娶别的女人,就離她遠一點。你不要,多得是男人願意娶她。”
該死的,每每想到這裡,他都氣得捏緊雙拳,手背上青筋畢露,猙獰可怕。
喬然,先有顧輕彥,再有宮蘇言,連懷孕了都不安分,到處招蜂引蝶。
昨晚,難怪時間那麼晚,喬然還和宮蘇言在一起。
他心中憋火,兇口堵得慌,臉色也随之陰沉下來。
夏晟霆此時看向秦念真,“果真?怎麼沒聽你說起。冷凝的兒子?我改日一定要見見。太好了,終于有機會和冷家重新建立聯系。父親在地下有知,一定很欣慰。”
“還沒時間。等空了給你仔細說。”秦念真忙裡忙外,确實顧不上。
“既然事情全都處理好了,我們先走。”
左辰夜恭敬地向夏晟霆和秦念真鞠躬,長幼有序,禮儀得當。
夏晟霆滿意地點頭。
秦念真也露出今天第一抹微笑。
随後。
左辰夜和沈秀韻,左曉曉一行人,拜别秦念真和夏晟霆,先行離開夏家。
走出大門有段距離的時候。
沈秀韻側首對左辰夜說道,“辰夜,雲熙剛才有點不舒服,她先回房休息了,所以沒出來送我們,你别介意。”
“嗯。”左辰夜蹙眉。何止不介意,他壓根沒留意。如果不是沈秀韻提及,他幾乎忘記安雲熙的存在了。
“辰夜,剛才你和夏晟霆在樓上談了些什麼?”沈秀韻留意到左辰夜手中多出一隻文件袋。
“嗯,是關于京城的地産項目。軍隊特殊審批權其實就在夏晟霆手中。他提出兩個條件,需要左家協助軍隊一起完成。然後項目,自然是我們的。”左辰夜淡淡提到。
“真的啊!這個項目豈不是我們拿定了?!”沈秀韻頓時興奮了,這意味着,左家的手終于要伸向京城了。她早就聽說過京城有頂層的軍政名流太太圈,等左家在京城立足,以左家無人匹敵的财力,她要買下京城最豪氣的住宅,好好去顯擺一下。
“辰夜,剛才秦念真已經承諾,訂婚儀式不會因為夏振海去世的事情推遲。他們返回京城辦理喪事,對外暫時不會公布死訊。安雲熙不回京城,她會留下來。到時候我們照常舉辦訂婚即可。隻是,秦念真和夏晟霆沒法來參加訂婚儀式。”沈秀韻趕緊告訴左辰夜。
“嗯。”左辰夜不以為意,淡漠地回答。
訂婚在他看來,已經是走過場的形式。既然有助于左家,母親也滿意,就這樣。
“太好了,我也要一起去京城。”
左曉曉眼睛都亮了,她早就想去見識見識,而且K城她都快呆膩了。
“想什麼?左家的根基永遠在K城,京城是行政中心,不宜久留。我們左家始終是生意人。”左辰夜不悅地低斥左曉曉,“你盡想着玩,把心思用在工作上。做好項目!”
雖然他失憶了,但是左曉曉之前的所作所為,她将汽車項目透露給競争對手龍氏集團,借此打壓喬然一事。他已經從許安甯那邊知曉。
以後,他要好好管教左曉曉,不能整日遊手好閑,不務正業。
“辰夜,你送我們回去吧。”
沈秀韻見左辰夜臉色頓黑,氣氛不對,趕緊轉移話題。
“你們自己打車。我有事。”
左辰夜扔下這句話,甩身獨自離開,隻留下沈秀韻和左曉曉尴尬地站在馬路邊。
望着他遠去的冷然背影。
左曉曉委屈地看了一眼沈秀韻,“哎,哥哥怎麼又像之前那樣,對我們不冷不熱。媽媽,我們一定要看緊了,絕不能再讓喬然靠近他。我不想哥哥再疏遠我們。”
“嗯。再等等,還有十多天。訂婚以後,喬然再也沒翻身之日。”
沈秀韻眼眸冷下來,恨恨地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