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:首富小叔動了心 第423章 郁寒深的手段(9)
衛生間的格子間裡,沈妍夕蹲在馬桶邊一陣幹嘔。
這兩天她的胃老不舒服,原以為是受了涼,剛才看見司桐和郁寒深的孩子,忽然意識到可能是懷孕了。
可是,她和江明修每次都有做措施……
“你們剛才看見司瑾彤的臉色了嗎?比我的包還綠。”
沈妍夕好不容易止住胃裡的不适,外面傳來一陣高跟鞋踩在地闆上的聲音,伴着說笑。
“能不綠嗎?前段時間上蹿下跳的給她女兒找對象,想讓司董培養她的未來女婿當接班人,現在正牌繼承人回來了,她估計都快嘔死了。”
“還有那個沈妍夕,我看她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裡去,之前還妄想借沈沐黎攀上司家,做兩大家族的繼承人,笑死了。”
“我聽說沈沐黎好像不大喜歡她,為了沈家有繼承人才一直忍着,現在親女兒回來了,就想趕緊把她嫁出去,沈家最近一直給她張羅相親呢。”
“本來就是個孤兒,總不能一輩子占着沈家千金的身份吧?”
陸續的沖水聲後,淩亂的高跟鞋聲漸漸遠去。
衛生間徹底安靜下來,沈妍夕站在格子間裡,臉色一陣白一陣青。
她知道沈沐黎不喜歡她,最近外婆也确實在托親戚朋友給她介紹結婚對象。
她已經二十七,本就到了适婚的年紀,所以她從來沒想過,催她結婚,是為了把她趕出去。
出衛生間,回到宴席廳,沈老夫人過來找她,“你去哪兒了?到處找你,快跟我去見個人。”
沈老夫人帶她見的是司家那邊的一個遠親。
前幾年移民新加坡,在新加坡那邊做生意,家庭條件不錯,沈老夫人見小夥子一表人才又單身,趕緊把沈妍夕叫過來讓兩人見一見。
沈妍夕面上端着得體的笑,優雅大方地與人交談,眼神卻越發陰沉。
新加坡,那麼遠,果然是要甩掉她。
如果換成司桐,外婆肯定舍不得嫁那麼遠。
這場歸家宴,整個海城上流圈的名流政要悉數到場,可容納數千人的宴席廳人頭攢動。
宴席廳是複式,宴席開始,全場的燈驟暗。
主持人一番字正腔圓的開場白後,語氣激昂地說:“下面,有請我們今天的主角,沈氏集團和雙生集團的千金,司桐小姐。”
在衆人的掌聲和驚豔的目光中,司桐穿着華麗的禮服,頭戴皇冠,從重金打造的樓梯上款款而下。
這一刻,她尊貴無雙,萬衆矚目。
沈沐黎和司清城并肩走在女兒身後,看着女兒高貴優雅的模樣,沈沐黎的眼中克制不住地泛起熱淚。
手忽地被握住。
轉眸,看見司清城的手握住她的,擡頭,對上他儒雅溫潤的眼。
那裡面飽含深情,沈沐黎抽回自己的手,轉過頭,不再看他。
司清城看着空掉的手掌,眼裡的光暗了暗。
……
“真沒想到郁太太才是司家和沈家的公主,夭折的那個是假的,我記得以前那個假公主好像跟郁家長孫定過親,有沒有這回事?”
“确實定過親。”有人接話。
“這麼說,郁太太要是沒被換走,這會兒應該是郁大少的未婚妻,說不定已經結婚了。”
“可不是,造化弄人,郁太太以前還跟郁大少談過戀愛,說明這兩人确實有緣分,要不是出了這麼狗皿的事,這兩人簡直天生一對……”
郁知珩端着酒杯站在角落裡,聽着耳邊人的議論,心底的痛劇烈翻滾,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。
下午兩點多,宴會結束,郁寒深和司清城、沈沐黎一起送客。
司桐去休息間換回休閑襯衫和闊腿褲,這會兒君寶和卿寶吃飽喝足,躺在嬰兒提籃裡睡得正香。
郁、司、沈三位老夫人和三位老爺子過來看孩子,坐了一會兒,滿眼不舍地各自回家。
幾人走了沒多久,休息間的門再次被推開,司桐正在清點收到的禮物,以為是郁寒深回來了,雀躍地看向門口。
看見郁知珩,她眼裡的笑淡了淡。
“有事?”不過唇邊依然是上揚的弧度。
郁知珩徑直朝她走過來。
司桐敏銳地察覺出他的狀态不對,本能地站起身想回避,可在看見郁知珩眼裡的淚時,微微一怔。
就在她怔愣的間隙,郁知珩将她抱進懷裡。
有眼淚落在她的肩上,隔着薄薄的布料,有些燙。
司桐擡起的想要推開他的手,在半空滞了滞,最後緩緩垂落。
旁邊的傭人紛紛低着頭,不敢亂看。
休息室靜得落針可聞,司桐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氣,過去片刻,輕聲開口:“你喝醉了。”
郁知珩彎着腰,緊緊地、用力地抱住她,臉埋在她的肩窩裡,許久,他說:“如果你沒有被換走多好,我們會一起長大,一起畢業,然後戀愛,結婚,生子。”
司桐愣了一下,她也聽說了司家和郁家定過親的事,可是,“沒有如果。”
冗長的沉默之後,郁知珩難過地說:“是啊,沒有如果。”
“對不起,桐桐。”他緩緩收緊手臂上的力道,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進身體裡,“對不起,給你帶去這麼多傷害。”
“幸好你還活着,謝謝你還活着。”
……
“發什麼呆?”郁寒深低沉的嗓音拉回司桐的思緒。
司桐回神,看見丈夫深邃溫柔的臉龐,彎了彎唇:“我在想這麼多禮物應該怎麼處理。”
“喜歡的留着,不喜歡的就賣掉。”郁寒深的腔調不緊不慢,視線落在妻子的肩上。
擡手,指尖捏住那片潮濕的布料撚了撚,眼眸幽深。
司桐這才發現衣服被郁知珩哭濕了一大片,休息室門口有保镖,郁寒深應該已經知道郁知珩來過。
擔心丈夫心裡不舒服,想說點什麼來解釋,卿寶忽然哼唧起來。
郁寒深立刻起身過去,熟練地查看孩子的尿不濕。
司桐看着他給孩子換尿不濕的慈父樣,不顧旁邊有好幾個傭人在,從後面抱住郁寒深肌肉結實的腰身。
臉頰貼在他背上,在丈夫強勁有力的心跳聲中,她緩緩開口:“剛才郁知珩來過,他情緒不好,說了些話。”
郁寒深低沉的一聲‘嗯’,通過兇腔,震動着傳遞到司桐的耳中。
司桐見男人反應平平,歪着身體,下巴戳着他堅硬的大臂,視線越過男人的肩頭,看向他立體深刻的側臉。
“你不介意?”
郁寒深手上的動作不停,掃過來一眼,語調波瀾不起:“介意什麼?”
“……”司桐看着他。
半晌,忽地一笑,趁郁寒深彎腰抱卿寶,踮腳尖在男人臉頰重重親了一口。
“沒什麼。”她笑。
郁寒深思想成熟,情緒穩定,怎麼可能會因為這點小事吃味。
下午郁寒深有個會,把司桐和孩子送回貢院,他去了公司。
沈沐黎拎着行李箱,厚着臉皮住進女兒和女婿的别墅。
晚上郁寒深有飯局,晚飯就母女倆,沈沐黎正給女兒夾菜,忽然接到沈老夫人的電話。
“小黎,你回來一趟,夕夕出了點事。”